可是,害怕归害怕,为什么自己心里又甚感安慰呢?
定远侯快纠结死了。
宋万基沉默了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平静地答应了赵靖玉的请求,让谢南嘉这两天和淑妃做个交接,回镇国公府去住。
赵靖玉这才满意地跟着定远侯走了,临走告诉谢南嘉,不要拖延时间,要快快把交接手续办完,回去好好歇歇。
谢南嘉应了,送他和定远侯出宫。
三个人走后,宋万基坐在龙椅上长吁短叹,非常闹心,说自己这个亲爹当的实在失败,连儿子都降不住。
司方正好言劝他:“皇上不必多想,太子殿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与太子妃感情又十分深厚,因此听说太子妃受了委屈,心疼发脾气都是正常的,他若不闻不问,那才叫不正常。”
宋万基叹道:“他肯定在埋怨朕没有替袖儿出头,反倒利用袖儿处置了孟氏一族,又让袖儿出谋划策,说服孟皇后去劝降,他认为朕不该对袖儿耍心机。”
“那是因为太子殿下还年轻,不懂帝王之道,等他以后坐了江山,他自己就明白了。”司方正道。
“但愿吧!”宋万基道,“朕如此费尽心机,还不是为他铺路吗,希望他有一天会明白。”
“养儿方知父母恩,等太子殿下自己有了孩子,就会慢慢体会到皇上的苦心。”司方正继续宽慰他。
宋万基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太子的婚期是该提上日程了。”
另一边,回侯府的路上,赵靖玉也正在马车里和定远侯商量,说自己想早点和袖儿完婚,但现在东宫还没建好,所以他想在侯府举办婚礼,等以后东宫建好了,他们再搬过去。
定远侯惊得连连反对:“不行不行,皇上本来就在吃我的醋,认为你跟我比跟他亲,你要在侯府娶亲,我怕皇上会杀了我。”
赵靖玉撇嘴道:“那你把我养这么大,不想亲自为我操办婚事吗?”
定远侯不禁红了眼眶:“想啊,怎么会不想,可皇上是你亲爹,他没能陪伴你长大,也想亲自为你操办婚事呢,再说了,你不是想让袖儿风光吗,嫁进皇宫肯定比嫁进侯府风光呀,对不对?”
赵靖玉想了想,只得作罢,自己嘟哝道:“我就是等不及了。”
定远侯顿时乐了,指着他哈哈大笑:“你小子,憋不住了吧!”
“……”赵靖玉翻了个白眼,“我的亲爹,你能不能别这么粗俗?”
“义父,义父……”定远侯忙更正道,“你要想让我多活几年,这称呼可千万别叫错了,还有,你的脾气在皇上面前也要收敛些,不能任性妄为,须知他首先是皇上,其次才是你爹,不能总挑战他的权威,知道吗?”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赵靖玉满不在乎道,“我就是不能让人把袖儿当傻子耍。”
定远侯:“……”
也就你这么想,那么聪明的姑娘,她若不是自愿,谁能把她当傻子耍?
她不把别人当傻子耍就阿弥陀佛了。
……
赵靖玉不住在宫里,谢南嘉简直一天都不想在宫里待,用了两天时间迅速和淑妃交接完了所有事务,迫不及待地出宫回了家。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后,她便张罗着让盛青鸾认画楼和绿柳做了义女,并举行一个隆重的认亲仪式,算是昭告天下,绿柳和画楼从此以后就是武安大将军家的小姐了。
因将军府对外声称这是亡故的南嘉小姐的遗愿,加上南嘉小姐生前确实和两人情同姐妹,外人也都没有多想,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对两人一下子从丫鬟变成太子妃乃至未来皇后的表姐妹,表示深深的羡慕嫉妒。
但定远侯府的人却不这么想,不少人已经敏锐地觉察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认为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四姨娘就是其中之一。
有一天,谢南嘉来侯府串门时,四姨娘便将她请到清枫院,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虑。
“你让将军夫人认绿柳画楼做义女,该不会想把她们两个扶正吧?”柳姨娘开门见山地问道。
谢南嘉对这位昔日的伙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截了当地承认了她的猜测。
柳姨娘很不解,同时也很失望,问谢南嘉为什么要对绿柳画楼这么另眼相待:“虽然她们是你表姐的丫鬟,也帮你做了不少事,可我也帮了你很多忙呀,当初还是我把你从庄子上带回来的呢,要是没有我,你也不会和镇国公府相认,更不会有机会做太子妃,而且论资格,论能力,我也不比画楼差,你为什么就不考虑考虑我呢?”
谢南嘉实在不想伤她的心,不想提起她花楼头牌的出身,只能委婉地告诉她,因为画楼勤恳踏实,为人正直,绿柳精明泼辣,心思缜密,只有她们两个搭档,侯府才能保持现在这种平和安定的局面,大家才能相安无事稳稳当当地过日子,换作别的任何人都不行。
“姨娘你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没有人找你麻烦,不为鸡毛蒜皮烦心,每月都能陪侯爷好几回,四小姐对你也很孝顺,将来她嫁了人,生了孩子,时不时带着孩子回来看你,与你共享天伦,这就够了,人得知足,才能常乐。”
四姨娘听了,觉得有道理,同时也明白自己的出身卑贱,就算没有画楼,也轮不到她,遂放下了心结,不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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