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听说后,将她召唤过去,表扬一番。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要野丫头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自己受伤也要将时参身上的邪运吸走。
时玉龄给言辞一笔不小的报酬。
然而其中一多半,是送回她原先的家庭。
这时的言辞还不知道计较,摸到自己前所未有见过的大钞票,整个人飘飘然。
她对时参更好了。
他对她来说,就像是活体提款机。
况且,也没那么难伺候。
所有的和谐,截止在三个月后。
那天,时参去找时玉龄的时候,在门口听见他们的谈话。
“这个月他大部分时候都有按时吃药,偶尔几次是因为睡得太晚,早上没起床……这个不怪我吧?”
“他前天在玩军刀,我担心他自残,立刻夺走,为了让他收心,我故意在掌心划破一道口子,他看见后,没有再抢。”
“夫人,您能先把钱预支给我吗,我想付书本费……之前的钱都被我妈拿走了。”
“您放心,下个月我会加倍对他好的。”
门口的人,在谈话结束之前,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言辞还不知道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她拿到自己该得的钱,喜滋滋地回到住处,压在枕头下的一个旧荷包里。
明天对她来说,依然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可惜,事与愿违。
她一大早,一如既往送药去大少爷的病房时,却没看见人。
“大少爷。”
试着叫两声,依然没有。
她只好屏住呼吸,逐渐听到洗手间里的动静。
他可能在洗漱。
言辞走到门口,轻轻敲门,“大少爷,药我给你放在桌上了,你记得按时吃。”
“嗯。”
里面是温淡的少年声。
言辞没听出异样,照旧上学。
回来的时候,却见老保姆严肃着一张脸,质问她是不是没让大少爷吃药。
“不可能,我明明告诉他了。”
“告诉?
你没亲眼看着他喝掉吗?”
“我……”言辞低头,“我急着去学校……”
老保姆冷声把她好一顿训斥。
她扣工资是小事,大少爷的病才是大事。
言辞再去房间送药的时候,不得不把早上的事提了一嘴。
“大少爷,你为什么不吃药呢。”
她声音有些委屈,“不是答应我的吗。”
“答应你什么?”
时参面无表情,“给你钱吗。”
言辞一愣。
不知怎么,她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
以及,质问。
“言辞。”
时参扫了眼那碗新送来的药,讥讽道,“这些对你来说,值多少钱。”
“为什么要这么问。”
“先回答我。”
她挽唇,轻描淡写,“你明知道的啊。”
明知道她本身的职责就是拿工资伺候他。
不然谁年纪轻轻的伺候一个脾气不好的人。
她已经把真相写在脸上。
他没必要装无知。
“既然拿钱办事。”
他眼底一片冰冷,“为什么要对我笑?”
笑着喊他大少爷。
笑着叫他吃药。
笑着告诉她,不要弄伤自己。
她不是娇贵受宠懂礼仪的千金大小姐,也不是混迹在贵族圈懂得察言观色的老保姆,她只是平淡无奇的野丫头,为什么呈现在他眼中的笑容真切又热烈,不带任何装饰虚伪,直抵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不笑,难道要哭吗。”
言辞反问。
这段时间里,她变白了。
皮肤也没有那么粗糙。
没有干过农活和家务的手,逐渐像同龄小姑娘,白皙,娇嫩,如果没有伤口的话,可能更完美。
她这段时间,可真是过得有滋有味,还有丰厚的奖金拿,也没从他这里受到委屈。
时参盯着她的眼睛,说:“那就哭吧。”
这天过后,他离开时家一段时间。
他不在,言辞没有多余的零花钱。
时家虽然有钱,并不代表乱花钱,时玉龄不会给一个小姑娘太多的钱,一来,是因为大儿子不在不需要言辞照顾。
二来,言辞吃喝穿用都在时家,用钱的地方并不多。
她当然不知道,言辞小小年纪已经学会攒钱,只为了离开桐城。
时参回来之后,时家上下好似都没有太大的改变。
言辞的待遇却既然不同。
别说吃药,他一个正眼都没有给过她。
即使她对他笑。
即使她嗓音甜甜地叫他。
即使她故技重施伤到自己。
表面温润清冷的少年,绝情起来是那样的绝情,没有任何反转的余地,以至于言辞没有再拿奖金的资格。
照这样下去,她呆在时间,不过是领一份比其他地方多一点工资的工作。
没有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时玉龄问起时,时参回答简便,不需要辞退,就这样刚好。
既不待见她,又不厌恶。
那时还没有渣男的说法。
但言辞已经在心底对他升起了厌恶。
她什么都做不了。
时家给她父母的钱都被花的差不多了,如果擅自离开,难保不朝他们把钱追要回来。
然而她呆在这里,度日如年,每天一如既往地去时参房间,再周而复始地遭到拒绝。
时不时,新端过去的碗被打碎。
汤药溅落到她的身上。
时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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