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的想要反驳我爷爷的话,但我嘴巴张了张,却没能说出话来。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其实在这五年来,我主要努力的方向,基本上都是想办法让张哈子复明,然后我就下去陪凌绛。
我爷爷一直在我心湖里,他肯定是最了解我的人,所以我就算再怎么狡辩,也没办法骗过他老人家。
我茫然的坐在爷爷身旁,终于说出了那句我从来都没有对张哈子说过的话,我讲:“张哈子当初讲,只要赶在头七,能找到凌绛,我们就能复活她,我信了。
后来在您的墓碑上看到凌绛的名字,我觉得您肯定给我们留了后手,但一个七天过去了,我没找到;又一个七天过去了,我还是没找到……
到现在,整整两百六十个七天过去了,我依旧没找到,爷爷,说实话,对复活凌绛这件事,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我只想能复明张哈子,就知足了。”
不是我消极,也不是我悲观,在谢川计没出现之前,我和张哈子就已经束手无策,找不到找回凌绛的办法。如今又出来一个谢川计,还是我爷爷预料之外的伏笔,我就更加绝望了。
如今我也已经死了,复明张哈子的事情也办不到了。只期望我的死,能给张哈子吴听寒他们换来一些喘息的时间,从锁龙井里把我这一身气运转到张哈子身上,好叫他安心寻找复明的方法。
我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讲,这就放弃咯?你都不想晓得,我等到这里,是要还给你么子东西迈?
我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讲,么子东西都不重要咯,反正我已经死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说完这话,就看见我爷爷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灿烂慈祥的笑容,他讲,狗杂种滴,有你爷爷我镇守锁龙井底你滴清心湖和吞天棺,你啷个可能会死?
说完,他挥了挥手中的蒲扇,我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朝着上方浮去,爷爷和吞天棺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个点,再也看不见。
但在我上升的过程中,我听见爷爷那和蔼的声音传来,他讲,狗杂种滴,这口吞天棺里装滴东西,爷爷我今天还你咯。记好咯,这里头装滴东西,比十个镇魂铃都厉害,因为它滴名字,喊过‘希望’!
爷爷的话,像是一道炸雷一样,把我脑海里尘封已久的一段记忆给炸了出来。
我记得那还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好像是我刚有记忆那会儿,朦朦胧胧的我,那个时候应该都还没有生死的概念,但我看见家里养的一只小鸡被狗咬了,马上就要死了,竟然毫无征兆的哭了出来。
我爷爷见了,便让我和他一起悉心照料那只小鸡,几乎是寸步不离,连睡觉都把它放在床下。爸妈都说爷爷是浪费时间,再换一只给我就好了,反正我那么小,肯定分不清还是不是之前那只。
但我爷爷不肯,说只要心怀希望,就一定能出现奇迹。果然,在经过一番无比辛苦的坚持努力后,那只小鸡康复了,弄得我爸妈都很是诧异。
我爷爷没有理会我爸妈,只是对我讲,你看,只要心里有希望,就能起死回生,狗杂种滴,你记到咯迈?
我记得我当时狠狠的点了点头,但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渐渐长大,这段记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直到刚刚才猛然回忆起来。
而就在这时,我的身体已经付出水面,新鲜的空气让我贪婪的呼吸着。
然而,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的身体就被一条麻绳给拉出了井外。但叫我诧异的是,拉我的人,不是张哈子也不是柏叔,更不是入井捞我的谢不归,而是一去不复还的谢川计!
更让我诧异的是,张哈子他们,竟然一个个嘴角渗血,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在院子中央,竟然摆着一口硕大的青铜血棺,正是那口我们苦苦寻了五年都不曾寻到青铜血棺!
怎…怎么会这样?
我刚问出这话,我的脖子就被他掐住,他满脸狰狞的看着我,讲:“原本想着等你撑不住了,再对你用一梦黄粱,安全又保险,却没想到你这么没用,竟然直接跳井自杀!
搞得我手忙脚乱,不得不把那老不死的棺材也拖了过来!----不过也好,多亏你跳井,弄得他们阵脚大乱,都不用我怎么费力,就把他们一网打尽了。算起来,洛小阳,我还真得谢谢你啊。”
若是以前,遇到这种绝境,我应该会牺牲自己换取张哈子他们逃生的时间,但爷爷的话,和小时候的那段回忆还在我脑海中回转,所以这一次,我没有逃避,而是伸手抓着谢川计的胳膊,捏出一个手印,用尽全身力气,对着他的耳朵,大喊了一个字:吒!
谢川计一时不察,将我松开。我急忙跑到张哈子他们身边,查看他们的伤势,不容乐观!
谢川计见状,哈哈大笑,讲,困兽之斗!我倒要看看,你们伤的伤,残的残,废的废,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话音落,谢川计就要对我们动手,但就在此时,一个沧桑的声音从锁龙井底传来:“姓谢滴,难道你当真以为,你这个伏笔,是我洛朝廷没有料到滴?要是我不装作不晓得,你又啷个会把那口棺材亲自送上门?”
不等谢川计说话,这道声音又传来,讲:“张哈子,我洛朝廷这一身匠术,你可敢接下?”
原本瘫坐在地上的张哈子,一擦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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