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英从这两天一直是心不在焉的,他心里藏着事儿呢。
武长春这家伙就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粘上了他,搞的他现在都有点风声鹤唳的意思。
看谁都觉得像是人家发现了他的身份了似的。
如果不是武长春这家伙是他的恩人李永芳的女婿,他真想一刀宰了武长春永绝后患。
当年他家境贫寒,为了活命自幼净身进入皇宫大内当了太监。
多年来一直是在底层充当杂役,备受欺凌,日子过的连狗都不如。
有一次,他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瓷瓶。
结果受罚廷仗三十,由于他没钱贿赂行刑太监,被打的死去活来奄奄一息。
恰逢李永芳被加封游击将军领抚顺军务,面君之后出宫上任。
看到这一幕的李永芳,于是就拿出三十两银子给掌刑太监,他才得以保下一条小命儿。
自从那次以后,他视李永芳为再生之父。
当然李永芳也需要有一个人替他盯着后背,所以不惜用重金扶持高英从。
尤其是李永芳投降了后金之后,更是大把的砸钱在他身上,利用他的身份,获取大明高层的情报。
这一次,他随高潜监军辽东,本来是不需要来宁远的。
可是为了给李永芳提供一手情报,他就鼓动高潜来前线视察。
结果,刚一到宁远他就看到武长春这家伙混在流民的队伍里进了城。
偏偏他认识武长春,也知道他是李永芳的女婿。
于是为了报恩,他不惜表明身份把武长春给保护了起来。
只是有一个意外情况他没有料到,东厂暗探廖洪竟然意外的发现了这一切。
高英从本想着拉拢廖洪,可是不曾想到廖洪断然拒绝,这就不得不使得他痛下杀手。
好在是他借用高潜到权威,以擅离职守的罪过把廖洪被杀一事糊弄过去。
现在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把武长春这家伙打发走,否则有了这个变数在身边,还不定捅出什么篓子呢。
按照约定,三天后李永芳的人会带着银子冒充流民过来。
到时候,只要他顺利的把人和钱带进来,然后安排武长春离开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这三天可不好熬,心里有事的高应从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因为有一个让他头疼的事情,那就是负责城防的是武威军千户廖如松。
这家伙是袁崇焕手下的心腹之人,而且自己杀了他的侄子,他肯定对自己怀恨在心。
据下面人的汇报,廖如松的武威军对进城的百姓盘查非常严格,这要是在接头人在进城之际,落入他的手中那才真是要坏大事的。
怎么办呢?难道要自己亲自出马不成?
不行,万一有了疏漏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他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人,如果让他出面在危急关头把人带进来的话,即便是出了事情也可以甩锅。
嗯,就这么办。
打定主意的高应从嘴角露出一丝阴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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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从督战队回来以后,一直就待在新兵营里操练这帮新兵。
还别说,在他的带头训练影响下,这些人总算是有了些模样。
队列横平竖直的一眼看去还算是像那么回事,不过也有极个别的几个兵到现在还是分不清左右。
这让沈默很郁闷,无奈,只得单独拉出来训练。
高英从来的时候,没让人通报,他直接就进了训练场。
正好赶上沈默调教那几个分不清左右的新兵。
高英从饶有兴致的看了半天,心中纳闷,沈默这是什么整军套路啊!不就是转个方向吗?至于那么严苛?
一个转向动作竟然还分解成好几步,不过说实话这些兵也这是够笨的了,照这样下去我看一年他也完不成新兵整训。
在他认为当兵的最主要的是能听命令杀敌不就完了吗?搞这种花里胡哨的有个屁用?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不过也好,等再过些日子就把他派到最前线去,到时候只要给恩父李永芳一个消息,让他们派兵来攻就行了。
他相信后金的悍兵收拾这些家伙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想到这里,高应从顿觉心情大好。
于是出言夸赞道:“沈千户整军有方啊!”
沈默猛然回头,我擦,这个阉货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提醒一声啊!
“啊呀呀,原来是高档头,您来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我好迎接您啊!”
“罢了,我也是闲来路过你这里,看你在训练,就临时起意过来看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没让人通报。”
妈的,你骗鬼呢?
临时起意?你真当老子是三岁的孩童啊。
新兵营这么偏僻的地方,他就不信高应从会有兴趣来。
肯定还是有事儿,否则的话高英从绝对不会来这里的。
沈默把高英从让进自己的营房后嘿嘿一笑道:“高档头恐怕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说吧,有什么吩咐,卑职一定完成。”
高应从呵呵一笑:“沈千户,你我都是高公公的人,大家也算是自家人了,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高公公把你的指挥使名额报了上去,相信很快就会有回音。
到时候,你沈指挥使大权在握,可不要忘了自己人哦?!”
沈默心中暗骂:“狗日的阉货,想杀老子灭口,会提拔老子当指挥使那就见鬼了。你他娘的忽悠谁呢?”
不过他面上故作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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