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沈深没说。
他走上来瞧见程骁南,人就怂了。
程骁南“啧”一声:‘哄完了?哄完了滚吧,我们要和季苒去吃饭。’
“吃什么啊?我也去,我又没做错事儿,凭啥吃饭不带我?”
沈深嚷嚷着,还点了家饭馆,“哎,咱去学校那边那家石斑鱼吧?是不是还没带虞浅过去吃过呢?”
沈深围巾的事儿确实是个误会,刚才高中语文老师还在群里问,是谁拿错了围巾把她的戴走了。
沈深很是无奈地辩解:“不是,我再怎么,我也不能和语文老师有一腿吧?”
一起吃饭时,沈深和季苒已经恢复如常,又成了互相斗嘴的模式。
饭后,季苒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闹了个乌龙。
她摸着有些浮肿的卧蚕,说:“都出来吃饭了,我就索性通知了吧,我和沈深婚礼日子定下来了,5月28日,请柬还没做完,做完给你们送过来。”
虞浅点头:“恭喜。”
“你和南哥也快点啊,别我家孩子都会跑了,你俩还没办婚礼。”
虞浅看了程骁南一眼,他正不怎么耐烦地听着沈深和他讲同学聚会上的事儿,哪个男生又吹牛逼了,哪个女生嫁了个有钱人在饭桌上炫富,哪个老师又发福了......
可能是实在不乐意听,程骁南拿了一块餐后果盘里的西瓜塞进他嘴里:“闭嘴,让我消停会儿。”
虞浅收回视线。
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正式地提到过“结婚”和“婚礼”这样的事情。
她在感情上确实算是慢热,从来没有过结婚的计划,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嫁给谁。
这方面程骁南一直很迁就她,都是顺着她的节奏来的。
就连他的家人,也都让她很安心。
鸳鸯锅蒸腾着菌菇和麻辣的鲜香,程骁南夹了鱼片在沸腾汤汁里涮一涮。
手伸过去时,被火锅里溅出来的汤汁烫了一下,他皱皱眉,威胁锅里煮着的丸子:“给我老实点。”
却也没收回筷子,直到鱼片烫到变白紧致,才夹着放进虞浅的调味碟里,让她吃。
虞浅也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想到结婚的问题。
如果要嫁的人是程骁南,似乎也不坏。
程骁南是那种很让人羡慕的、不易留疤的体质,之前手臂上的烫伤,早已经痊愈,连个暗沉痕迹都没留下。
除夕过去后,到了全国复工时,他手背上的伤口也开始痊愈,结痂脱落。
这天早晨,虞浅说她要去交管站交罚款,程骁南还有那么一点意外。
毕竟虞浅从他认识时就开着一辆红色跑车,车技也不错,她又不是一个急躁的路怒,开车四平八稳,很难想到她会有违章。
况且他们住在一起,上下班都是同行,虞浅那辆车子,也实在很少有开出去的机会。
到交管站门口,程骁南正好接到个电话,没陪着虞浅一同进去。
等虞浅出来,程骁南正好收了手机,帮她拉开车门,才问:“扣几分?”
“6分,200块。”
“挺多啊,干什么能扣6分?”
“逆行。”
“嗯?逆行了?”
程骁南把虞浅那侧的车门关上,自己坐进驾驶位里,扣好安全带才说:“没见你去哪啊,怎么还逆行了?”
虞浅也在扣安全带,语气平静地陈述:“医院。”
最开始程骁南没反应过来,猛地回眸,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才去了医院。
过了几秒,他才想起来,虞浅最近一次去医院,是除夕那天听说他受伤。
程骁南发动车子的动作停了停,不嫌麻烦地解了刚系好的安全带,侧身过去吻虞浅。
“都说了是小伤,让你别担心。”
像沈深喜欢季苒那种爱憎鲜明、所有情绪都展现在脸上,连爱意都丝毫不隐藏的女人。
发现他围巾上的口红印会大喊大哭,把她的在乎和委屈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
所以有时候,沈深会问程骁南,南哥,虞浅天天的在想什么,你知道么?我觉得她属于我永远看不懂的那类女人。
每每这种时候,程骁南都会把沈深凑过来同他说悄悄话的脑袋推开,告诉他,那是因为他脑容量不够。
程骁南懂虞浅。
他懂她的慢热、也懂她的情绪隐忍,深知她并不冷漠苛刻。
她是有温度的、内心柔软的。
是他最爱的。
虞浅从来没和他说过,那天去医院的路上她到底有多焦急。
但她这样的老司机,居然逆行。
足以说明她当时的所有担忧和心神不宁。
她的爱是早春的风,同体温相近地绵绵拂面。
不强烈,却也暖。
令人心旌随之动摇。
二月兰盛开时已经是4月份,程骁南开车带着虞浅去他当年和朋友烧烤的郊区水库边。
他们去的前一个星期,郊区都在下雨,等他们去时,树林里萦绕着水气,二月兰遍地盛放,像迷蒙着雾霭的油画,的确很美。
草丛叶片上沾染着未消的晨露,程骁南把车子停在浅水滩涂旁,他侧头看一眼虞浅,总觉得过去的7年多时光,恍如隔世。
上一次他来,还是虞浅出国前。
那几天他正好心情不怎么样,刚听过虞浅手机里韩初的语音,钻了个牛角尖觉得虞浅喜欢学霸,不喜欢他,虞浅也碰巧几天都没联系他。
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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