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生除了打游戏就是打篮球,哪来的节目,也就程骁南有点小才艺,会弹吉他,唱歌也好听。
但他不乐意表演,被班上同学轮流劝了几次,都没用。
当时班上的女生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平时一个个都爱唱爱跳着呢,关键时刻都不肯上台了,转头来劝他:“程骁南,你学吉他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吉他吧?学校里就没有你喜欢的妹子?你上去表演,顺便表白,一举两得!”
程骁南看她们一眼,说:“喜欢的不是妹子。”
几个女生被他说懵了,你看我,我看你。
一个女生愣了一会儿,忽然磕磕巴巴开口:“什么意思?我的妈,你喜、喜欢男的......”
程骁南“啧”了一声:“瞎琢磨什么,喜欢的不是妹子,是一姐姐。人又不在我们学校,我上去唱什么劲儿?”
可能是出节目的事儿拖得太久,班里指导员老师说,让来个诗歌朗诵串烧,强制全班同学必须参加。
诗可能是班里女生们选的,都挺抒情。
当年程骁南站在舞台搭建的金属阶梯上,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感情,机械地随着大众背完所有诗,然后鞠躬下台。
要说那些诗句多动人,他是没感觉到的。
但今天,他对着虞浅背这首诗时,却是认真的。
他真的觉得,等她到老了,他会觉得哪怕她脸上布满皱纹,他也会深爱那些岁月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往后的岁月,他都会陪在她身边。
虞浅微微偏头,侧耳倾听,看上去很认真。
也是这首诗背完,原本拥堵的交通忽然通畅,他们顺利开过绿灯路口,往民政局驶去。
毕竟是夏天,晴空万里时的气温让人有些难以招架,阳光落在他们的白衬衫上,亮得晃眼。
程骁南把车子停好,帮虞浅拉开车门,牵着她的手。
民政局的玻璃门擦得锃亮,已经有几对情侣等在门口。
程骁南贫嘴:“领了证我们可就算合法夫妻了,到时候来不及后悔,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见虞浅没说话,他倒有点着急:“不是,姐姐,你还真考虑啊?”
虞浅点头:“刚才又想了一下,没后悔,挺期待的。”
程骁南想吻她,又怕吻花她的口红。
只能克制地把人揽过来,撩起发丝,吻了吻耳后。
8:30,民政局开门时,程骁南和虞浅拉着手,和其他等待的情侣一起往里走。
没过一会儿,程骁南凑过来,帮她把被空调风吹乱的几根碎发撩到耳后,和她耳语:“怎么有人来领结婚证还有闷闷不乐的啊?我瞧着斜对面的大哥看着像有人欠他一百万。”
程骁南其实很少议论人,他可能是真紧张。
过了一会儿,又凑过来,小声说他忘记把户口本拿进来了,在车里,他去取。
他跑着出去,又跑着回来。
帝都夏天闷热,他额头起了一层薄汗。
回到虞浅身边,洗手间那边起了一阵嘈杂。
隔着人群,具体是什么事情,虞浅和程骁南不知道,只看见刚才程骁南说的那位闷闷不乐的大哥,已经甩开他的女友,迈着大步走了。
被甩开的女人边哭边喊,让他回来,不过那位大哥从始至终都没回头过。
有人议论着从虞浅他们面前走过,听他们说的意思,好像是男的反悔了,突然不想结婚了,那边被留下的女人还在哭,抽抽噎噎,脸色苍白。
有人递了纸巾,也有工作人员在劝。
程骁南有点不忍再看,拉着虞浅手腕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让她这样伤心。
虞浅说,如果是我做错了呢。
“什么?”
程骁南反应一瞬,想了想,情侣、夫妻之间的错事,也无非就是背叛、欺骗、出轨。
他说:“我让着你,不会死缠烂打,也不会当众给你难堪,如果你真得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够快乐,我们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但你别哭,你一哭,我可能就想把心都挖出来给你。”
虞浅想了想:“我也会这样的。”
也会这样爱你。
“领证当天说这个,会不会有点不吉利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迷信了?”
“可能是,爱上你之后吧?”程骁南笑着说。
结婚材料递交、审核后,他们的结婚证做好,盖上钢印。
钢印机器向下压时,虞浅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落印在她胸腔里。
程骁南拉着她的手,和她相视而笑。
程骁南这阵子朋友圈发得频繁,还没出民政局,先拍了照片发朋友圈。
沈深秒评,说就猜到今儿能看见这条结婚证的朋友圈。
回到车里,程骁南打开置物格子翻找着。
虞浅问他找什么,他也没说话。
副驾驶位前面的置物格子里塞了不少东西,几本“eleven”的杂志,还有几个文件袋,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也不少,护手霜、耳机盒什么的。
半晌,程骁南才从“eleven”的杂志样本下面,翻出一个牛皮纸袋子。
里面居然是一对证件保护套,看大小,是放结婚证的。
虞浅接过来摸了摸材质。
小羊皮?
扭头就看见程骁南把结婚证小心翼翼地套进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得好好收着,这辈子就这一对结婚证......”
套好后,这弟弟显摆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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