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虞浅出门和孙月季苒她们逛街,还给他买了钱包和鞋子。
虽然也给“11”买了猫咪玩具、给纪淮买了冬装。
那也说明她爱他,时刻惦记他。
虞浅和程骁南没有刻意做什么,但他们足够相爱,对家里人的照顾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而不做作。
在这样的环境里,纪淮虽然小心翼翼,却也在慢慢融入这个家。
毕竟家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温馨,虞浅和程骁南从不争吵,每天都是那么恩爱,连家里的“11”都那么可爱。
虞浅和程骁南忙时,家里会有阿姨出去采购和做饭。
阿姨每次都会在出门前特地问纪淮:“小朋友,你喜欢吃什么?奶奶给你做你爱吃的好不好?”
有时候老程也会来蹭饭,会给纪淮带小礼物。
每个人都那么友善。
到了年关,纪淮已经会在饭桌上和虞浅他们分享一点点和同学间发生的小故事了。
过年时,虞浅和程骁南带着纪淮去了爷爷奶奶那边。
程家人多,一大家子人凑在一起,还有程骁南哥哥姐姐家的孩子,纪淮终于有了点孩子的样子,吃过午饭就和那群孩子跑出去,在院子里疯跑,追赶打闹。
外面冷,虞浅拿了围巾找出去时,纪淮已经冻得小脸通红。
他看上去很快乐,第一次和虞浅敞开心扉:“小姨!我刚才看见一只流浪猫,和‘11’长得好像!”
纪淮叫虞浅小姨,叫程骁南小姨夫。
他说虞浅长得像他妈妈,但他从来不肯开口叫爸妈。
这事儿虞浅和程骁南也没强求,都觉得叫什么不重要,反正他们是一家人。
虞浅帮他戴好围巾,听纪淮说:“我从来没有过这么热闹的新年,我爸爸妈妈一直在外面做生意,不怎么回家,家里只有我奶奶,后来奶奶去世了,爸爸妈妈也去世了。本来我住在一个叔叔家,没过多久,他拿走了爸爸妈妈的所有积蓄,就跑了。我以为我不会有这样的新年。”
“我也以为我不会有。”虞浅说。
“你怎么不会有?”
纪淮诧异地回头看她,说话时唇边呼出白霜,他小声嘀咕,“你明明什么都有。”
虞浅笑着,讲起她小时候对别人家新年的羡慕,讲起过去的新年帝都市还可以放烟花爆竹的那种热闹,讲她一个人在家咬着筷子联系微笑,讲她妈妈独守了一辈子的痴傻爱情。
纪淮从来没想过虞浅是这样生活过的,还以为她会哭,因为每次他想起爸妈想起过去,都很想哭。
但虞浅没有,她只是在黄昏里温柔地笑一笑,问他:“有机会,带你去看烟花,好不好?”
好像是从那天起,纪淮忽然觉得自己和虞浅是有过同样经历的。
他点头说好,却又疑惑:“不是不准放烟花爆竹了么?那我们去哪看呢?”
虞浅指指不远处,程骁南正拎着一条女士厚围巾走过来。
她说:“只要我们想看,他会有办法。”
也许是除夕那天纪淮玩得太开心,大年初一当天生了病,整个上午都发着高烧。
程骁南找了家庭医生过来,又和虞浅一起看着他输液、给他喂药喂饭。
最后一勺鸡汤喂进纪淮嘴里,程骁南忽然看了虞浅一眼。
“看什么。”
“看你偏心呗,都还没喂过我吃东西,倒是便宜这小子了。”
虞浅现在有的是办法堵住程骁南的贫嘴,她把汤碗送到厨房洗碗池里,拿出一只新的碗,盛好汤,喝了一口,走回到程骁南面前。
手托起程骁南下颌,还没等他反应,吻过去。
程骁南难以自持地揽住她的腰,吻了一会儿才看向躺在床上的纪淮。
“少儿不宜啊姐姐,幸好他睡着了。”
纪淮迷迷糊糊醒来时,卧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床头挂着已经滴光药液的塑料瓶,手背上也还贴着止血用的医用胶布,床头有半杯水和药片。
他隐约记得睡着时,好像听见谁说过,“幸好他睡着了”。
纪淮从床上下来,客厅和大卧室都没有人,厨房和书房也没人。
连“11”都不在。
那一瞬间,纪淮突然涌起一种巨大的恐惧——
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因为我生病给他们添麻烦了吗?
今天的医生一定很贵!
因为这份恐惧,纪淮忽然忘了,自己家里是有阁楼的。
他面对空旷的客厅,手足无措。
纪淮有些难受,抑制不住地喊了一声:“爸爸!妈妈!”
程骁南正好从阁楼上下来,推开酒柜,就听见这么一声凄惨的叫声。
他身后的虞浅也愣了愣。
但程骁南这个人,他在虞浅面前贫惯了,对着孩子也没什么正经,张口就是:“哎,我的好大儿,你醒了?”
被虞浅捅了一下背部,他才正色起来,“怎么这么看着我?哪不舒服?”
纪淮扑进他们怀里:“我以为你们走了!医生很贵,我怕、我怕你们不要我了?”
这个每天逞强,总是客客气气的小男子汉。
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地扑在他们怀里流着眼泪撒娇。
“想什么呢?我们走了不要你了,还给你留这么大的家产?知道这房子几位数么?”
程骁南把纪淮抱起来,“给你做礼物去了,看看喜欢不喜欢?”
虞浅拿起的是一幅乐高,拼的是纪淮的q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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