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有人飞过,一把取走随手,回身一扫,杀气肆虐的气浪震飞所有对燕靖予有所企图的瓦剌,就在这顷刻间,阴沉的天空电闪雷鸣,如同上天震怒了一般,大地都为之一颤。
“...阿鲤。”
嬴黎擦去嘴角血迹,回头看着他:“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说话时,天空雷电越发激烈,大风卷起,黄沙迷眼。
瓦剌开始溃退,嬴黎带着几万兵马赶来,他们实在不确定大周军会不会还有援军。
慌乱中,燕靖予跪坐在地,他站不起来,失血过多已经让他神思模糊,嬴黎就在他身边,手持随侯,护他周全。
突然,一支利箭穿过人群朝他射来,燕靖予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可他实在没有力气去躲,渐渐失神的眼睛,甚至可以看见羽箭锋利的顶端。
眼看着羽箭离自己越来越近,燕靖予心里反倒瞬间放空。
“唔。”一声闷哼,羽箭在他停在他脖子前面。
‘咔嚓!’
雷电越发恐怖,仿佛要劈山裂地。
嬴黎的手上鲜血淋漓,她被羽箭划破了手掌,却也握住了羽箭,但也被几把马刀劈在了身上,她嘴角的血越发多了,可她却回身一抡,再取数人首级。
嬴黎踉踉跄跄的半跪在地,随侯插进地里,支撑着她的身体。
“...阿鲤。”燕靖予想要帮她,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嬴黎急促的喘息着,全身发抖,身上的盔甲血迹斑斑,可饶是如此,也没有瓦剌再敢上前。
一群士兵终于杀了过来,将他们护在中间,嬴黎突然抬头,眼中仿佛烧着一团怒火,拉出腰间的弓弩,突然飞身而起跃至众人头顶。
搭箭,拉弓,放弦,一气呵成。
弩箭飞速射出,穿过混乱人群,将人群后面射箭的大汉整颗脑袋射穿。
“杀!”
她一声大喊,几近力竭,却依旧气势煊赫。
瓦剌军撤离的越发厉害,只留下些老弱妇孺和做困兽斗的奴隶。
他们被围住了,嬴黎浑身是血的上马,驱马过去看了一眼,这些人看她的目光无不充满怨恨与恐惧,即便是小孩子,眼睛里也像是淬了毒一样。
“嬴氏毒妇。”有个老妇人颤抖着声音怒骂,她分明是害怕的。
嬴黎面无表情,抬手擦去糊住眼睛的血,吩咐:“对待瓦剌,需斩草除根,要想不被进犯,就得让他们恐惧到骨子里。”
得了令,杀红眼的将士拿起红缨枪,也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子,也不管是贵夫人还是奴隶,一下接着一下,戳的血水四溅。
惨叫声十分凄厉,十分应景,但半刻就没了声音。
“记得补刀。”嬴黎提醒道:“不留后患。”
“是。”他们得了令,将所有的尸体挨个戳了一遍,等嬴黎驾马走远,呛人的大火已经席卷山谷,吞噬着所有的瓦剌尸体。
大周不可能替他们收尸安葬,也不可能让曝尸荒野,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把火烧掉。
这一战,两败俱伤,但大周还是占据了上风。
回营休整,嬴黎的身份不便,为此只能是燕靖予替她上药包扎。
她趴在榻上,闭着眼,袒露的背上全是深可见骨的伤痕,身上没有一块好皮。
燕靖予坐在榻边,勉强用另一只伤势不重的手替她擦干净血迹,再细细的撒上药粉止血。
“你不是在通海关吗?”
“你不是在开元府吗?”嬴黎反问回去。
他一时沉默。
嬴黎扭头看着他:“通海关的瓦剌战意不强,我猜他们肯定想从狼胥山突破,所以我带着大军来了。”
“所以,那些部族瓦剌是追着你来的?”
她想了想:“也可能是我追着他们来的。”
燕靖予替她擦去脸上的血:“你该留在邺城的。”
“我认真想过,如果我留下的代价是你去死,那皇位对我而言就真的只是个牢笼了。”她坐起来,身前微露,燕靖予立刻转开身子。
嬴黎拿起纱布:“帮我一下。”
他稍稍犹豫,垂着眼帮她拉住纱布,她熟练的包扎着,嘴上也没停:“我不信命的,你看,我不是没让你死嘛。”
“那你呢?”燕靖予最担心的这个。
她披上衣服,笑意轻松:“你没死,说明夏徽玄说的不准,所以我们不要信他,真当老天爷是他爹啊,隔了三百年啊,还能让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燕靖予笑不出来,把她拉进怀里抱住:“阿鲤,听我的话,回去,我已经留下了禅位诏书,一份在我外祖父手里,一份在维燊那里,另一份在皇上的枕头里,既然我没死,那我便要你留下。”
“你还是不信吗?”嬴黎靠在他肩上:“都说了是假的了。”
他摇头:“我不敢赌。”
嬴黎稍稍沉默,依旧语气轻松:“那你说,要是我真的走了该怎么办啊?”
他身子微微一僵,手上的力道更大,脸微微埋住,声音低哑:“那你要听话,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为何?”
他的声音越发低哑:“我自诩博览群书,可那日听到夏徽玄与你谈话后,我再次细看史书,只为找寻与你有关的只言片语证实真假,也为窥探你在开国之后过得是否如意。
结果那天我才知你过得艰难,知我先祖卑劣,知名臣武将人性丑恶,我再也无法正视史书对他们的恢宏赞扬,我为你不值,他们踩着你功颂德,但字里行间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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