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靠近山路,颠簸了些,风却被连绵山脉挡住了不少,猎猎的呼啸声渐小,她掀开帘帐看了眼,不远处是一大片尚平坦的草地,密密麻麻的建了许多帐篷,每个帐篷外都有重兵把守。
她曾佯装无意间瞧过容卿薄案前的布防图,通往这片山脉的几处通道都安排了关卡,里外共三层,严密查看各路赶来的人。
没有手持通关令牌的,哪怕是位高权重的权臣,都得打道回府去取。
哪怕是这片山脉间,也都遍布了侍卫,随时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这片山脉虽绵延数十公里,但这些日子下来,容卿薄对这里的地势早已了如指掌,她想趁地势从这里走,反而是铤而走险。
一旦发现她失踪,他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搜山,况且袭夕身子弱,也不适合陪她去翻山越岭。
沉思间,忽然有骏马迎面疾驰而来,又在这队马车前倏然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月骨见她到了,松了口气,低声道:“属下奉殿下之命,前来请王妃。”
姜绾绾怔了怔:“出什么事了?”
“殿下操劳数日,刚刚突然身体不适,眼下正在帐篷里歇息着,殿下念着王妃,催属下来接王妃一段路。”
姜绾绾立刻就走了出来,站在马车前道:“找太医瞧过了没?严不严重?”
“太医说是殿下操劳过度,需要休息静养一些日子,还请王妃先快马加鞭赶这一段路程。”
月骨说完,又看了一眼随马车而行的寒诗:“寒诗你也来吧。”
寒诗撇撇嘴不做声。
月骨长鞭一甩,勾住了他的腰身,微一用力,自己飞身落到了他身后,随即将马鞭交给了姜绾绾:“王妃骑乘属下的马吧。”
姜绾绾心不在焉的接了过来。
容卿薄突然病倒,不在她的规划范围内,若他这几日都只是歇在帐篷之内,那她的一盘算计就都要落空了。
马蹄疾驰,冷风呼啸在耳畔,两边的一片葱郁之色都在飞速退去。
本就所剩不多的路程,因为快马加鞭眨眼间便到了。
姜绾绾将马鞭甩手丢给守在帐篷之外的护卫,一进去便瞧见容卿薄靠在榻前,俊脸的确有些憔悴,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殿下。”
她过去,手轻轻搭在他额间试了试温度,烫的惊人,忍不住问旁边侍候的婢女:“殿下喝了药了么?”
婢女只跪在一边,低着头,嗫嚅着:“殿、殿下……殿下……”
容卿薄身子不爽,眼下听到别人的声音都烦,甩手要她滚出去。
婢女吓的浑身哆嗦,忍着眼泪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姜绾绾这才发现搁在床头的汤药,探手摸了摸,还温热着,于是拿过来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喝。
容卿薄还是张口喝了,喝下一口,才火气不小的问:“怎么来这么晚?我先前不是叮嘱过你提前一日赶过来的么?你算一算我们几日没见了?”
她好脾气的解释:“本来想提前一日来的,又怕来了给你惹麻烦,本来你这些日子就辛苦……”
她难得这么体贴,又是给他喂药又是轻声细语的哄的,容卿薄阴郁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滚烫的大手捉了她的小手在指间把玩着,道:“我小时候身子弱,整日整日的喝一些又腥又苦的汤药,都喝怕了。”
难怪跟个小孩子似的不肯喝药。
她小时候也经常受伤,也要时时喝些难喝的汤药,只是却没他这样任性的权利。
他嫌苦可以不喝,可以训斥婢女,还有长公主心疼。
但她嫌苦,却还要感激能喝上口疗伤的药,她甚至不敢告诉哥哥,怕他担心,也没有人可以看她发脾气。
姜绾绾挣脱他的手,又递过去一勺汤药,笑道:“嫌苦我一会儿帮你要份蜜饯来,殿下如今身体康健,喝个一两次,再好好养一养身子,便能很快好起来了。”
容卿薄便就着她的手一勺一勺的喝完了一整碗的药,随即挪了挪身子,给她空出一块位置来:“来,躺下给我抱抱。”
姜绾绾默了默,道:“一会儿袭夕素染她们就要来了,素染妹妹听说了殿下生病,也焦急的很。”
“素染也来了?”容卿薄微微拧眉,也瞧不出是什么情绪来。
素染知道狩猎宴,是想来的,只是容卿薄未曾与她提及,她也不好厚着脸皮开口。
本来都做好了独守东池宫的准备了,不料姜绾绾竟主动邀她一起来。
这一趟,她必须来。
也唯有她,最能分散容卿薄的心神,不至于叫他有时间去揣摩她的一举一动,瞧出蛛丝马迹来。
她佯装嗔怪道:“我与素染妹妹同住东池宫,殿下只带了我,素染妹妹脸上怕是挂不住,再说了,她又不是个喜欢闹事的,便是跟来也只是看个热闹,殿下还不许人家来了?”
容卿薄烧的厉害,也没精力与她计较过多,但还是坚持要她躺下来:“便是他们来了,外面的人也会提前通报,你先让我抱一会儿,我不舒服。”
姜绾绾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闹别扭,于是乖乖躺了下来,任由他将自己抱在怀里。
他身上滚烫,热度穿透衣裳,像是裹了一层热浪扑在她脸上。
姜绾绾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低低叹息道:“殿下以后再忙起来,可要量力而行,你瞧,你们那个父皇先前不就累的几次三番都要病危了,你可不要学他。”
容卿薄圈着她软软的身子,她微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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