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庞明珠的声音。
楼下的侍卫都拦不住她,庞明珠身后还跟着纵血,厉声呵斥道:“本宫不管她是哪个花楼里来的,既入了我东池宫,该守的规矩便给本宫守起来!一连三日,连请个安都不会了么?今日莫说是你们,便是殿下在,本宫也要给这小贱婢立立规矩!都给本宫让开!”
小雪匆匆赶来,一见这状况便急了:“侧王妃恕罪,我们家主子眼下的确身子不适,还望侧王妃体恤……”
话音未落,迎面被受了庞明珠重重的一耳光:“你个贱婢!什么时候有你在本宫面前说话的份儿了?”
她本就是个柔弱的,便是心有准备,也还是没站稳,踉跄着摔了,手里端着的参汤也落了地。
她一看便急了,顾不得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忙哭着跪下:“侧王妃恕罪,我们家主子她身子不适,正喝着参汤,太医叮嘱万不能动怒伤身呀……”
庞明珠一听到她说‘我们家主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踩上她肩头怒道:“你个贱婢!先前不还对姜绾绾那贱人主子前主子后的叫么?眼下来了个新人便又认做主子了?感情你也觉得姜绾绾那贱人与这打花楼里出来的脏胚子没什么两样了?果真是条给肉吃就认主的狗!”
话落,重重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叫纵血拦住了那些个侍卫后便径直往宣德殿走去。
什么地方出来的狐媚胚子,竟敢一来东池宫就没规没矩,晨早昏时的不来跟她请安便罢了,竟还敢擅居宣德殿!
这宣德殿也是她这种东西配睡的?
这么想着,上了楼,一脚便狠狠踹上了门。
紧闭的镂花檀香木门应声而破,却不是向里,而是自里面向外摔了出来,力道强劲,连带着庞明珠也被门拍飞了出去。
她惊声尖叫:“纵血,救我————”
楼下纵血立刻应声而上,半空中将她稳稳接住了,顺便一脚踹开了要砸上她脑袋的一扇门。
她这才勉强站稳,不敢相信的抬头看上去,就见二楼楼梯扶手前,一女子着白色里衣,只在肩头披着一件披风,容貌白皙,眼眸清亮,是再擅长妆容打扮的女子都无法企及模仿的容颜。
庞明珠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她:“你……你你你你……”
姜绾绾墨色的发被风掀起发尾,飞散在身后,没什么情绪的睨着她:“三年不见,侧王妃别来无恙啊,从私狱里出来了?”
她一开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叫庞明珠面色煞时雪白一片,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你怎么……怎么会……”
不是说,在狩猎宴上,她私自叛逃,还单方面下了休书,把殿下给休了的吗?
怎么会……
怎么会再次回来?
她鼓了鼓勇气,努力维持自己当家主母的威严:“姜绾绾,你便是回来,也早已不是这东池宫的王妃!胆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这东池宫的夏日比长清小镇要清爽舒服许多,姜绾绾整理了一下肩头披风,淡淡道:“是不是这东池宫的王妃,你在我面前最好都夹起尾巴来说话,我近日身体不好,脾气更不好,打伤了你,你也得受着。”
庞明珠一窒,到底没敢再说什么,咬牙重重一哼,甩手走了。
小雪立刻爬起来哭唧唧的跑上楼:“主子的汤洒了,主子稍等,奴婢这就去给主子另熬一碗。”
姜绾绾摆摆手:“不用了,查没查到袭夕被安置在了哪里?”
小雪闻言茫然摇头:“奴婢没问到,应该是不在东池宫里,奴婢人微言轻,东池宫里上上下下没几个愿与奴婢说话的,奴婢……”
她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为自己不能为她分忧而难过。
姜绾绾敛眉压抑着咳了一声,才道:“没事了,你去忙吧。”
容卿薄回来便瞧见侍卫们在换门,姜绾绾一个人坐在屋里,没喝茶也没看书,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坐着发呆。
她习惯了一个人消化情绪,哪怕是承了云之贺的全部内力,叫她哥哥一辈子都无法在三伏抬头这件事已经给她造成了灭顶的打击,醒来后唯一做的抗争也只是不吃不喝。
不曾哭过,不曾闹过,消化不了那些炙烈如火的情绪,便全数将它们闷在了身子里。
太医说她是肝郁化火所致,若长久的得不到疏散,日后便是郁结消散,也极易诱发咳疾。
他脱了外衣,就着小厮递过来的湿帕子擦手,道:“刚回来便坏了本王的寝房门,这换门的银两,便从你的月银中扣。”
姜绾绾没说话,甚至没去看他一眼。
她这些日子就像完全看不到他一般,不论他说什么刺激她的话都不反击,不外出,不梳头,每日困了便睡,醒了便在屋里发呆。
容卿薄想到他千辛万苦找到她为的不过就是眼下,瞧她被折磨的面无血色,神形呆滞最好不过,可当初想的有多痛快,眼下就有多郁闷。
明明是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却因着那两三句话,反过来要他去哄着惯着她。
人又没死,况且三伏的那帮子人本就也不待见她,至于整日整日的垮着张小脸给他脸色瞧?
顿了顿,他才忽然道:“你那姓商的父亲寻来了,还带着你那同胞的弟弟,要见你一面,你肯是不肯?”
姜绾绾依旧表现得极度冷漠,闻言连睫毛都没眨一下。
容卿薄薄削的唇抿成一条弧度,淡淡道:“月骨,把人带进来。”
月骨应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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