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州怒道:“我信你才有鬼!便是活下来又如何?定是生不如死!倒不如一杯烈酒封喉,死了一了百了。”
月骨摇摇头:“商大少可错了,此毒酒比普通的鹤顶红毒性缓和许多,初饮此酒并无不适,随着毒液慢慢渗入五脏六腑,自内部腐烂流脓,第二日才开始疼痛,渐至痛不欲生,最后生生肠穿肚烂而亡,期间要足足熬上七八日,关键是……此毒无解,一旦饮用,一只脚便已经踏上奈何桥了。”
话至此,终于再听不得半点声响。
商玉州面色青白交加,憎恨的瞪着他们。
商平整个身子都软了,匍伏在地如寒风中干枯树枝上的最后一片枯叶,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他是真的怕死。
他怕到哪怕有一点点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女报复的可能性,都要毫不犹豫的先下手为强,孜孜不倦的追杀了他们整整二十年。
商仙儿是唯一一个自始至终都未曾说话的,她还很年轻,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在形态与容貌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肤色雪白,透着晶莹的诱人,身段纤弱细嫩,于华贵后服下轻盈起伏,姿态袅然。
很美,迥别于姜绾绾的一种柔与水的柔媚。
如果说先前于东池宫外的匆匆一瞥,她碍于身份不好细细探究,那么现在,她就彻底的无所顾忌了。
自姜绾绾出现后,她的目光便从未自她身上移开过。
她想看看,在这个妻妾并行的南冥,在这个以男子独尊的南冥,她究竟是如何让摄政王为她一守便是七八载的清白之身,哪怕……长公主一碗忘魂汤喂下去,哪怕忘了他曾有个摄政王妃,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依旧凭着本能,反克制着一个男子与生俱来的寻欢本能,不曾碰触过东池宫内的任何一个女眷。
是啊,他连这世间最具诱惑的皇位都割舍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瞧,如今不就是为了她,担了谋朝篡位的污名都要杀进宫里来,一辈子都洗不掉。
保养的极为白嫩纤细的手执起其中一杯酒,她微微抬高,平静道:“我命好,生来便被娇生惯养的长大,也的确目中无人了些,曾仗着身份尊贵,欺凌过时疫……拾遗哥哥,刚满十五岁便入宫成了贵妃,除了夜里被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男人压着恶心了些外,荣华高贵的贵妃似乎也极为不错,直到……”
她眼底不知何时泛了些许的水光,慢慢看向明堂高坐的俊美男子:“如果未曾惊鸿一瞥,想来于我最重要的依旧是身份地位,我曾想为殿下尽一份心力,冒着被凌迟的风险,同父母顶嘴死不回头,不求名分,不求回报,只是一想到能为他做点事,竟都能在夜里满足的睡不着……”
她深深浅浅的诉说着,美人垂泪,最是惹人怜惜。
直到容卿薄微微抬了抬手指。
她忽地顿住,屏息专注的仰望着他,像是在仰慕一道灿烂又捕捉不到的光。
可那道光却连半点眸光都没分给她。
长指微垂,便犹如一道冷酷而锋利的利箭,毫不犹豫的直击她心口。
“啰嗦。”
云淡风轻的两个字,封住了她满腔沸腾的爱慕。
月骨在旁提醒道:“皇后,请——”
两滴泪就那么凝固在了眼眶中,商仙儿怔怔看着他,明知不会得到答案,却依旧想在黄泉路前问一句:“殿下,若仙儿才是那个年幼离家,多年颠沛之人,是不是就会得到同她一样的垂爱?”
至死不能瞑目。
她愿将生命、灵魂奉献于他,她身体虽早已不洁,但这南冥皇朝绝不会有谁,比她的爱慕更加热烈疯狂。
为什么?
为什么姜绾绾就可以……
她明明那般不识抬举,三翻四次忤逆于他,背叛于他,为什么……
容卿薄修长的指拭去下颚的汗珠,慢条斯理的拿了帕子擦拭着:“皇后这般不甘,不过自认皮囊美艳于他人罢了,既是如此,那便将这副美丽的皮囊留下与本王欣赏欣赏罢,月骨,将她拖出去,剥了这层皮。”
商仙儿瞳孔骤然紧缩,终是没握住那杯酒,撒了一地。
仅剩不多的血色顷刻间褪去,她失神的看着他,唇瓣剧烈的颤抖着,却再说不出一句话。
剥皮。
连同她没有什么大过节的仙儿,都要承受剥皮之痛……
商平簌簌的抖着,冷汗一层一层,竟将衣衫自内而外湿了个彻彻底底。
商玉州再说不出嘴硬的话,面色同样煞白一片。
姜绾绾知晓他是想做给自己看,摇摇头:“殿下,不必如此,我同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拾遗要她一条舌头,便取了这一舌罢。”
她一直站在旁边,容卿薄便掐着她的细腰转向自己,要她只看着自己,温软道:“好,绾绾说什么都好,月骨……”
他微微侧首,目光自她腰侧看过去:“听到王妃的话了么?……人带远点。”
那似笑非笑的眸底,分明又凛冽的刻着浓郁的戾气,只微微一个挑眉,月骨便知晓了其中深意,立刻道:“是。”
姜绾绾依旧站着,自上而下的看过去,只看到男子浓密的睫毛,和他挺直的鼻梁。
容卿薄说完,搭在她腰间的手便紧了紧,笑道:“绾绾,我有点渴,你帮我倒杯茶好不好?”
的确是该渴了,出了这么多汗。
她甚至不需要猜测,也知晓他这会儿是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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