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星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话要和闻然说的了。
她变得安静了许多,坐进车里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她的眼底是一片青黑,便这么睡着了。
闻然这才松懈下来。
“开慢点儿。”
闻然轻声说道。
司机也很体贴地将车速降了下来,开车的时候一点都不颠簸。
闻然缓缓伸出手指,将她的碎发撩到了耳后,手指隔空描摹着她的鼻尖,可是却不敢触碰下去。
“沈晚星,我要拿你怎么办。”
闻然很清楚,自己是永远竞争不过一个死人的。
贺西洲死了,可是他的印记在她的心底一直都不会消散。闻然得知贺西洲死后,他内心很复杂。
他们是朋友,生死之交。
他没有去祭拜贺西洲,因为他始终觉得那个强大的男人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可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见着贺西洲出现,也没有查到半点踪迹。
他开始放弃了。
但也决定了对待沈晚星的态度。
陆家和他的态度都很明确,要撮合他们。
闻然凑近了一些,轻轻地让沈晚星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发丝上的味道淡淡地传入到了他的鼻尖之中,那点淡淡的感觉撩拨着他那颗古井无波的心,闻然觉得内心一片荒芜之处又开出了绚烂的花。
帝都的午间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打落到了车窗上,又缓缓滑落到地上。
那一颗颗雨珠溅起。
沈晚星睡了一会儿,可是感觉自己经历了好长好长一段时光。
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贺西洲躺在一张床上,他浑身都插着管子,身边的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焦急地抢救着。那画面无声,只能看着他们呐喊着紧张的表情,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她伸出手想要握住贺西洲的手,可是却穿了过去。
沈晚星猛然一惊。
天旋地转之间,睁开双眼。
她茫然地看着车内熟悉的装饰,还有她被闻然紧握着的手。
这才反应过来,她做了一个梦而已,那个梦里有贺西洲。
“怎么了?”
闻然看着她脸色煞白,额头上还出了汗。明明是这个春寒料峭的季节,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吓到了。
“没什么。”
沈晚星摇了摇头,动作有些迟缓。
闻然拿了方巾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做噩梦了吧?回头我让闻管家给你送一盒安神香,这东西效用不错。你用了效果好就再告诉我,闻家这些养生的东西非常多。”
因为闻家人怕死吧,一代一代的不肯放权。
那是凌驾于四大家族之上的荣耀和权势,又怎么肯松开呢。
“嗯。”
沈晚星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一些。
她没忘记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就靠在闻然的肩膀上的,她现在还不想谈那些感情。何况,她怀了贺西洲的孩子,又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沾染上关系,这样对闻然不公平。
崔思蕉的话虽然激烈无礼,但有几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闻然的眼神暗了暗。
“外面下雨了,今天我可要在陆家留饭了,当是我送你去医院的酬劳吧。”
“那你想吃什么,我打电话给家里,让厨房给你准备。”
“陆家知道,我以往是经常来的。两家世交,我也蹭了不少饭。”
“哦。”
沈晚星避开了闻然那双清冷的眼睛,看向外面下落的雨,天幕是蒙上了一层薄纱。
车子很快就开进了陆家的别墅。
门前已经有人在迎接了,早早打了伞等着他们下车。
“大小姐,您回来了。小心点,别淋着雨。这时候的雨水还有点冷,会生病的。”
“谢谢管家。”
沈晚星下了车一个踉跄,闻然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手指不经意触及到了她凸出的腹部。
“小心点。”
“嗯,谢谢你。”
沈晚星有点尴尬,很快便躲到了管家的伞下,走入了陆家。
陆家那宽大的落地窗边,两人将这一幕收入了眼中。
“晚晚和闻然还是般配的,我想如果要忘掉过去的话,那么就要往前看。闻然也喜欢她,这样就很好。”苏佩珊一心想要给女儿找个好一点的归宿。她虽然心痛女儿失去了最心爱的男人,可是日子还得往前看不是么?
人这辈子,太长了。
“谁知道那个小子对我们晚晚是什么心思,闻家最近可不算安静。他也许只是想要找个助力呢,我听说崔家和闻家的亲事黄了,就是闻然亲自动的手,他破坏了族弟和崔家的联合,崔思蕉那小姑娘又追着他跑。陆家和崔家,指不定他要权衡一二。”
陆源看人总是往坏处想。
他们家养得起晚晚。
不需要急着将人嫁出去。
“你不是惯会看人的么?那留着他吃了饭去书房好好谈谈不就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了。闻然这孩子心底善良,不是你想的尔虞我诈之类。”苏佩珊对闻然的印象太好了。
也许女人都是喜欢这样清冷矜贵的贵公子。
“晚晚。”
苏佩珊看着沈晚星进门,迎了过去,“检查结果怎么说?还好么?”
“没事,医生说指标都是正常的,您不需要担心。”
“伯母好。”
“闻然也来了,待会儿留着吃饭。你陆伯父还想要留下你好好聊聊天呢。”
“是。”
沈晚星和闻然被安排到了同一张沙发上,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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