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袭来,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我和蒋才勋心神不安地在路上走着,像两个临死的病人一样在充满福尔马林气息的梦里挣扎。
也许,今晚我们真要在太平间里度过了。
一路上,他都在抱怨这该死的天气,骂完天气又开始咒骂该死的司机,居然没有一个人停车。
一路上我们不知道拦下了多少辆车,可都没有一辆愿意停下。
好不容易有愿意停下的一听说我们要去龙门,全都吓面色惨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我们两眼,一加油门一溜烟跑了。
我和蒋才勋在黑暗中走了好久,才有一辆破烂的小车经过。
开车的是一个中年大叔,满脸络腮胡,那胡子油腻腻的一看就是吃过饭连擦都没擦。
还没走进车里就闻到那臭气熏天的酒味,车里更别说了,熏得我差点就吐出来。
蒋才勋这小子刚兴奋没两秒就邹起了眉头,想要下车。
我赶紧拉住他,说这儿到龙门最起码要走好几个小时呢,到时候天斗亮了,有人愿意拉我们就不错了。
“小......小伙子,你,你们去哪儿?”络腮胡大叔大着舌头问。
我本想说到龙门,可害怕一说出来他不愿意就麻烦了。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想着龙门附近的地名。
但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无助的看向蒋才勋,他两手一摊,表示不清楚。
我刚要硬着头皮说去龙门,没想到话还没脱口呢,那络腮胡却开口了:“你......你们不会是去龙门吧?”
他这话一说,我和蒋才勋相视对望他一眼,心里暗暗吃惊,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儿?
仿佛猜到了我们的心思,络腮胡大叔缓缓开口,“这儿往前......前走只有两条路,呃......”他打了个酒嗝,“其中一条是出......出县城,另一条路就是通往龙......龙门了。”
“能啊,不然怎......怎么做生意!”他哈哈大笑两声,“前......前些年还有不少向你们......你们这种不怕死,不对,是具有冒险精神的小伙子经常去,不过现在......现在死人太多了都没敢去了,我的生......生意都不好了!”
这络腮胡大叔看样子是真喝多了,这短短一句话说了好几分钟才算是说完,而且这小破车开的摇摇晃晃的。
好在没有交警,也米有什么红绿灯之类的,要不软非得被抓起来不可。
娘的,原来是喝多了出来做兼职司机的!
黑车啊!怪不得敢拉我们去龙门!
别看这络腮胡大叔喝多了,但绝对是老司机。
那速度快的惊人,只感觉到路边的景物都在往后飞。
我们出门的鹅时候已经是半夜12点多了,加上去的是郊区,路上只有我门这一辆车,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深山中极度的幽静,静得有点令人有点毛骨悚然。
狭小的车内也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就要来临了。
车子里异常的沉闷,没有人说话。
阴沉的惨淡阳光笼罩着这片奇异的森林。
有时,森林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而有时,鬼怪的身影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可以让人产生到了阴间的幻觉。
粗壮参天的诡异植物,色泽妖娆的无名昆虫,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我看着车顶愣神,脑子里不断的在想着等会儿即将的发生的事,而蒋才勋则是侧过头呆呆的望着窗外那飞逝而过的树木,时不时皱起眉头,看起来一脸的心事。
突然,我感觉到胳膊像是被人碰了好几下,脑子里得的思路也被完全打断。
我有些不满的瞪他一眼。
谁知道他却一脸惊恐的张大嘴,有快速的转向窗外。
窗外有什么?我扭过头向外边看去。
出了外边那一望无际的大树,什么都没看到。
这小破车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颠簸着,车子里不时的回响砰砰砰的撞击声,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有个人被我拖在车轮下,身体撞击地面不时的发出碰撞声。
这种负面的情绪让我的心情突然有些烦躁起来。
有些不爽的用脚尖轻轻地踢了他一下,又看向前边开车的络腮胡大叔,见他没什么反应,我才压低了声音问:“咋了?”
“人......好多人!”蒋才勋的牙齿都在不停的颤抖,发出咯咯咯撞击声。
人?哪有什么人?我又壮着胆子看向窗外,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下一秒我突然想起,蒋才勋这小子好像有阴阳眼能看到鬼。
这深山老林的又靠近龙门,看到一些离奇的东西并不奇怪。再说了这小子不是从小就见惯了吗?还这么害怕?
“不......不是人,是......是有好多人脸都贴在窗户上,在......在看着我们!”说完他转过头闭上眼睛,手死死的抓着裤子,手指骨因为用力都显得有些泛白。
双鬓也被冷汗湿透了,鼻尖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虽然我什么看不到,可听到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浑身无比的寒冷。
一种自然兹生的恐惧感紧紧的扣住我那混乱的大脑,全身的脑细胞都在异常兴奋的活跃着。
脑子里不断的闪过一幕幕恐怖的镜头,我可以想象得到无数张惨白的,血淋淋的脸印在车窗上,用那空洞洞充满了怨念的眼神盯着我们。
这么一想我更是害怕,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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