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洛长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自言自语,“叫你看着他,你居然敢给老子放走了。”
“所以现在,你是打算怎么处置我们?”梁深晚站起来直视他。
“你不妨猜猜看?”洛长白挂起一抹残忍的笑。
梁深晚轻笑几声,毫不示弱地直视他:“利用公益组织者的名义骗我来这里,在我的项链里动了手脚,交易的时候用到就可以栽赃给我们,如果成功,梁氏制药涉嫌走私,股价大跌你们趁机收购;如果没有成功就以此威胁被绑架的我爸强制转移股份。怎么样,所以你们成功了吗?”
洛长白随即眼神变得凶狠:“要不是你这个贱人给了假的项链,哪会有这么麻烦的后续。三番五次地戏弄那帮外国人,梁深晚你活腻歪了我可还没有,现在我们已经被他们盯上了,就算放弃回华城也可能死于非命。所以说,人是你惹的,自然要由你自己去灭火。”
“你想怎么样?”梁深晚后退。
“怎么样?当然是带着你去亲自跟他们交易了。”
“你别痴心妄想了。”梁深晚刚想远离他,他就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他向身后示意了一下,那帮面无表情的西装男一拥而上。
“我不要报复谁了,求你放了我们!”方安忆像是失去理智一样趴跪在地上向洛长白磕头。
“放了你们?那谁放过我?”
洛长白正激动的时候,有人打来了电话。洛长白勾起嘴角一笑,按了扩音,电话里的女声凌厉,梁深晚一听便知是凌安知。
“洛长白,你这个白痴,你玩够了没有?”
“凌安知,注意你的措辞,你现在还没进我们洛家呢!”
“赶紧给我滚来西山,记得带上该带的东西。”
梁深晚双手握拳,恨不得透过手机把凌安知抓出来暴揍一顿。
洛长白挂了电话,似笑非笑地问:“项链呢?”
梁深晚知道如果没有项链的话,交易一定无法完成。她知道周湳浦一定会找到交易地点,会将洛长白还有那些恐怖分子抓捕。所以,她是不可能将项链给他们的。
“你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任何东西,中东也好非洲也罢,你们想要梁氏制药就用你们自己的名义,是偷还是抢是你们的本事,但想让我们给你们背锅,你别痴心妄想了。”
洛长白大怒:“你想死是不是?”
“啊——”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
众人顺着声音寻过去的时候,只见方安忆站在风中,举着打着的火机,她站在那里摇摇欲坠,那半张还完好的脸上依旧有着美人昔日的光彩。她潜伏在岁月的暗处,身上和心里早就千疮百孔,眼前的纷争和纠葛于她而言再无意义。
梁家呈像是知晓她的举动,终于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不要”,但一切都晚了,火机落到校园围墙边葡萄架下厚厚堆叠的干草料上,草料瞬间烧着。西风吹来,燃着的干草料四处纷飞,落到半木结构的窗子门墙上,噼里啪啦地将它们一并点燃。
方安忆转身静静地钻进一间已经烧着的教室,隔着火海看着梁家呈那疯狂而愧疚的面容,时隔五年,她终于舒了口气。
当年她还是安兴公益的负责人的时候,梁家呈是何等fēng_liú倜傥的青年才俊名企总裁,他来到她策划的慈善晚宴,眉目舒朗轻和。她见着他的第一面就沦陷了,她说她不要名分,她只要一个无偿医院和一所希望小学。
他说她贪心,但还是依了她。
医院的那场火,她知道不是他放的,但他知道她在里面,却依然由着胡丹花。她心里恨了五年,直到凌安知找上她说要替她报仇,而实际上,她最终想要的也只是见他一面而已。
可是转眼,是方安呈不顾一切冲向她的小小身影,他在梁深晚的桎梏中拼命挣扎,小小的脸上全是震惊和泪水,他冲她喊:“妈妈!”
四周大火渐起,方安忆只觉得内心的痛甚至盖过了被大火烘烤的皮肤之痛。那是她的孩子,她从来不让那孩子知晓自己的身份,这么多年,她都是叫他喊自己阿姨,可是聪慧的他是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妈妈,乖巧的他从没有拆穿过她……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妈妈,在她决定终结自己生命的时候……
五年前她就应该死在那场火里,可是她顾念怀中刚刚出生的孩子依旧苟活了这么久。要说这世上啊,还有谁让她放不下,就只有那苦命的孩子了。
不过,当她看到梁深晚不顾一切地将冲进来的方安呈救出去的时候,她对生命最后的那点留恋也就结束了。梁深晚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这一生就这样吧。她闭上眼睛,觉得浑身疲惫散尽,眼前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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