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还回响着方安呈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他呼喊着“阿姨不要”,当方安忆彻底倒在火海中的时候,方安呈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对着死死阻拦他的梁深晚又打又踢,稚嫩的童声带着绝望的凄厉,他一直在喊着“妈妈”……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开口叫那人妈妈,没想到竟也成了诀别。
方安呈那绝望的眼神,压得梁深晚喘不过气来。
更让她喘不过气的是,她没想到前前后后策划了这一切的人,居然是她喊了二十多年的妈妈……
西山顶上的雪,皑皑入云,高得让人望尘莫及。
车还未完全抵达,一股高寒就扑面而来,梁深晚下意识地抱紧了方安呈。
那孩子终于挣扎开冲进火海里的时候被掉下来的梁木砸中了,同时呼入了大量的浓烟,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梁深晚请求洛长白先把他送去救治,可是洛长白无情地拒绝了,还把他一并扔进了车里,然后被拉来了这西山高寒之地。
“长白,”梁深晚冷静下来望向坐在副驾上的洛长白,“回头吧。”
洛长白梳在脑后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已经凌乱地散在额前,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少了几分凌厉。
“回不了了。”他望着山跟前那栋简易小屋。
“你别疯了。”梁深晚红着眼,“不要说我根本就不会配合你们,就算你们强迫我帮你们完成了交易,也会有人来阻止你们的。”
“你说的是你的旧情人,周湳浦吗?”
梁深晚没有想到那个人的名字会从洛长白的嘴巴里说出来。分开的这两天,遇到了这么多糟心的事,她都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甚至没有产生过希望他在身边的想法。不知道是从哪一刻开始的,她突然顿悟到,与周湳浦的每一次分开都将有一半的几率是死别。他绝尘而去的背影里包含着难以预测的凶险以及可能再也回不了头的可能。而这一次,把他推往凶险之地的人,正是她自己,尽管不是出自本意,可是却和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深陷自责与茫然之中的梁深晚,委屈和无奈压抑了这么久,所以当她听到周湳浦那三个字之后,瞬间崩溃了。
洛长白嘲笑:“多年不见以为他变得多厉害了,还不是被我们耍得团团转!不过这都得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我们怎么有幸能够见到他们的真身。”
“你等着看吧,阿湳一定会把你们统统都抓起来的。”
开车的人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前来接应他们的人面前。
洛长白将散在额头前面的头发再次撩到脑后,扭头恶狠狠地盯着梁深晚的眼睛说:“好啊,我等着。”
被洛长白手下的人拽出车的时候,梁深晚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站稳后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正是那个说去了非洲做志愿者的凌安知。
虽说已经知道凌安知和此次活动有关,可现在真人就站在她面前,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她,无疑是在她脸上重重地扇了两耳光。
她以为凌安知就算是顾及两人不算浅薄的情谊也会对她稍微客气一点。可是她错了,凌安知仿佛变了一个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是她完全不熟悉的内容。
凌安知甚至没有看她一眼,绕过她径直走到洛长白的面前,大声呵斥:“你玩够了没?”
“你丫少跟我在这里狐假虎威,你现在半只脚都没有进我们洛家,神气什么啊你?”
“神气什么?”凌安知嘲讽,“要是没有我,你洛长白今天是副什么样子你心里没点数吗?”
洛长白恼怒:“没有你,老子也还是洛家大少爷,洛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嗬!”凌安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是草包富二代吧。就你那点智商,还继承人?对了,那个女人,”指了指梁深晚,“大概还不知道,你那博士学位都是我在后面给你当枪手替你考来的吧!”
那女人?梁深晚的心彻底凉了,几天不见而已,自己就变成了“那女人”,这世间的大多数感情果然都经不起深究。
“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洛长白不服气,“还不是得乖乖嫁给我。你不过就是个上位不成功的小三的女儿,你还真以为这次交易成功后,我爸会认你,以后改凌姓洛?呵呵,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洛长白!”凌安知咬了咬牙,“你信不信,你会死得很惨?”
“哟哟哟——我好怕啊。”洛长白不屑一顾地冲她竖了个中指,一把抓过愣在那里的梁深晚,“项链给我,否则,我会把你弟弟扔到悬崖下面。”
梁深晚咬着嘴唇不说话,凌安知走过去:“你走吧,她交给我。”
“交给你?”洛长白不信任她,“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跟你姐姐一样,中途把人给放了。”
“你放心,我对她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比起能够名正言顺地成为洛家的女儿,其他事与我何干?”
这句话犹如一棒打在梁深晚心头,她自嘲地笑了起来,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个死,嘴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安知眼睛扫到车里昏睡着的方安呈,有一瞬的温情闪过,但很快就消失了。
“别挣扎了,交出来吧。这场交易不只是我和洛长白,还有你妈妈,这是她亲手策划运转的,要是完成不了,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中东那边的人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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