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在黄沙上异常刺眼,她眯着眼睛望过去,不望还好,一望,那胸中盛满的醋意就像从破了底的瓦罐往外流,兜都兜不住啊。
站在院子里和周湳浦一起逗四月,乐得差点把嘴笑咧到耳根子的人不是关咲是谁。
真是走到哪儿都有她,不对,应该是有周湳浦的地方就有她,阴魂不散嘛!
“儿子,捡起,过来!”关咲蹲在院子东头,没有穿军装,套了一件白t和一个黑色休闲裤。
周湳浦蹲在院子西头:“儿子,来这里。”
可怜的四月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奔波,但“狗家”一点都不觉得累,谁叫去谁哪儿,一点都不顾及昨天晚上还跟梁深晚有过一段亲密相处的时光,完全把站在门口的梁深晚无视到天际。
“哈哈……”关咲抱着四月的脑袋又是亲又是摸的,那一脸慈母般的笑容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不爽。
她笑就算了,关键是周湳浦也跟着笑,亲了她亲过的地方,摸了她摸过的毛。
真是操蛋!
梁深晚清了清嗓子,发出的声音成功引起了两个逗“儿子”的人的注意。
周湳浦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卧槽!梁深晚在心里大骂,老娘看起来有那么丧气吗?
“醒了?”
——能换一句话问吗?不醒是准备让我睡死过去,你俩好远走高飞是吧。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朝关咲望过去:“哟,关医生来了啊。”
关咲丢掉四月,但笑容还挂在脸上:“你不欢迎我?”
“正常人谁会欢迎医生啊!”
“不巧,你还真不是正常人。”
过了那么多年岁,梁深晚早就不是那个轻易就能被人点着火的人,她不怒:“我当然知道我不正常了,正常的怎么会跟你站在一起?”
“梁小姐,只怕是……”
从外面回来的封灼看不下去,就打断她们:“我说,你们要不要吃中饭?”
这个服务站几百年不来人,一来还来了仨。要是都和和气气的还好说,可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不得不让封灼怀疑自己地盘的风水是不是有问题。
周湳浦冲四月招了招手:“儿子,走。”
“知道地方吗?”封灼问。
“这地方,我比你熟。”他边走边冲封灼挥了挥手。
关咲立马跟上去:“我和你一起。”
封灼一把拉住她:“你就别跟那儿凑热闹了,来帮我添火。”又冲梁深晚示意,“去帮他啊。”
梁深晚心高气傲,帮什么帮,不帮!可留下来跟关咲两个打嘴仗也不见得是什么有意思的事。
她磨磨蹭蹭地跟在周湳浦身后。四月倒是识趣,走几步就停下来等梁深晚,训练过的狗果然不一样,情商都比一般的狗高。
周湳浦原本走得很快,在离服务站一段距离之后他慢了下来,等梁深晚走上来他跟她并着肩。
梁深晚瞅了他一眼,换了干净的t恤,手臂上的伤口经过了包扎处理,很明显这就是关咲来的目的了。
关咲可真是体贴周到。这样看来,周湳浦跟关咲在一起,至少是幸福的,不然,昨天晚上也不可能那么干脆又无情地拒绝她。
那么,为什么要跟来?有病嘛不是!她甩了甩头,有些后悔。
走上沙丘,周湳浦问:“累了?”
梁深晚摇了摇头。
周湳浦指着前面对她说:“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梁深晚看到了一片高大的仙人掌林。
它们长得比梁深晚还要高,有些简直长成了柱状,在这四下无人的荒漠里纵横肆意地成长,成片成片的,显示着旺盛的生命力。
四月兴奋地朝那边跑,周湳浦叫住它,笑着对梁深晚说:“你不知道,这畜生刚来的时候,一头撞过去,扎了一脸的刺,肿了个把月呢!”
梁深晚没笑,直愣愣地问:“畜生?这不是你跟关咲的儿子?”
“……”周湳浦说,“这里面是有故事的。”
梁深晚先他一步下了沙丘:“谁要听你们的故事。”
四月跟上梁深晚,周湳浦戴了手套走过去,将仙人掌果摘下来装进袋子里。
“这玩意儿能吃?”梁深晚问。
“酿酒。吃也是可以的。”
梁深晚后退一步:“这么艰苦……为的是什么?”
“总要有人来做这件事,不是吗?”
大道理谁不懂,可要实践起来,没有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一般人谁会选择这条路。
梁深晚心里郁闷,但迫于立场不明确,她不好说。
反正,他们也快要分别了。听关咲跟封灼说,她是来接他的。
仙人掌的果实要好几年才能完全成熟,营养丰富,用来泡酒可以加强伤口愈合。当然了,这是封灼说的,周湳浦也不确定是真是假。只不过每次来他都要借故让周湳浦给他带酒过来倒是真的。
梁深晚伸手准备帮他摘,周湳浦阻止了:“有刺。”
“那你给我一只手套。”
“你看着就行了。”
“看你摘仙人掌果实?”
“觉得很无聊?”
“难道不无聊吗?”
他停下来,望着她:“你以前不这样。”
梁深晚索性走远一点,坐了下来:“你不是也变了吗?”
聊天终止了。
四月蹭在梁深晚的膝头,但梁深晚并没有伸手摸它。想到刚在它还在那里讨好关咲,梁深晚就莫名地开始嫌弃四月,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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