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墙都被她撞了个遍,木房子里只是越来越热,并没有丝毫被撼动的征兆,她脱掉了外套丢在一边,继续去撞。
头顶上突然传来了“啪啪”的声音,她抬头一看,是火烧柴木的声音。
必定没错了,她想,被关进木房子,然后一把火烧干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风一吹,再没有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可能有机会把病毒传播出去了。
这肯定是被设计好的。
梁深晚自认为也算是个好人,从上小学开始,学校组织捐款,她哪一次不是捐得最多的那个,包括后来长大了,在街上遇到乞丐,明明已经给过钱了,后面别人换件衣服重新跑到她面前,她都会跟个冤大头一样痛痛快快地给钱。
除了读书的时候学习成绩不是那么好,梁深晚这个人,四平八稳的,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死于非命。
这火烧得还真是奇怪,头顶上都已经要烧秃噜了,四周还安然无恙。她想找个避难的地方都没有。
这种建筑和南方的悬梁木屋不同,它们没有梁,支撑力不大,梁深晚面临着屋顶随时坍塌的可能。
她开始慌了,继续用力地撞击墙面,右臂撞到麻木也不停,虽说横竖都是一死,可如果是这么个死法的话,那得多憋屈。不说自己憋屈,梁家呈肯定会觉得脸上无光,自己堂堂一家医药公司的老板,居然让得了病的女儿被火烧死。
火已经将她头顶上的木梁烧穿,她抬头看了一眼,马上就要被烧断的木梁,她的心里攀上了绝望。
要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可能就是没听过周湳浦说“我爱你”这句话,哪怕是骗她的,他也从未说过。
她不再挣扎,目光呆滞,甚至连哭都不会了,心里一下子被木木的物质填满。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接近死亡的时候,器官做出的反应是这样的。
远处传来了枪声,她最近总是会听到的声音,所以已经熟稔了。
之后又有一个剧烈的爆炸,只是这个爆炸成了梁深晚此刻脆弱生死线上最后的一根稻草。
这根稻草落下,她的线也就要断了。
火噼里啪啦作响,火势沿着她身后的木墙向下蔓延,头顶上的木梁烧到了尽头,从中间断裂,呈“v”字形向她砸来。
梁深晚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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