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井里潜水的过程中差不多渡了十七八口气,我的水性已经不太好使,按照渡一口气憋一分钟来算,差不多就是潜水十七八分钟,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我走出村子了。
待到终于出了水面,我已经浑身筋疲力尽,本来以为出口会在村子的外面,但是出了水面发现依旧是在井里,触手可及之处是坚硬的岩石。
只不过下方的水道有一个九十度角的转弯,所以才给我站住脚跟的机会,而水位只到了我的腰间。
我靠在井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井口上方传来斑驳的星光,借着这点光亮,我四下寻找那条红色鲤鱼,却发现已经不见了它的踪影。
那么在水道中是谁用嘴巴给我渡的气呢?
或许可能有一个答案,但是我确定那条鲤鱼没有那样的温软甜腻的嘴唇。
我俯下身子,在水面下摸索了一阵。上面的井壁是岩石组成的,而下面的井壁摸起来像是一个个水鳖子组成的。
刚开始我也是吓了一跳,但是过了一会儿那些水鳖子并没有袭击我,胆子就慢慢大了起来。经过一阵摸索,我确定这些曾经挖下我的小伙伴的眼睛的虫子正处于一种类似于冬眠一样的状态,很有可能就是当初他们对着井口里面撒尿才将这些东西唤醒。
想来是因为那些孩子们的尿是货真价实的童子尿,人间阳气最足的东西。而这些水鳖子虽然奇特诡异,但并不是什么阴间的东西,所以不但无害,反而成了它们复苏的导火索。
我再次抬头看看井口,也许我可以从那里出去,然后去寻找我十年未曾相见的父母。但是这十年来,伙伴的惨死,村民的怨恨,村子的诅咒,以及被关进粮食洞里的黑暗无时无刻不折磨着我。
所以我打算弄清楚这一切。
我撑着井壁,一点一点地向上爬,终于艰难的从井里爬了出来。在爬行的途中,我还发现井壁上有一个大洞,里面黑黝黝地冒着凉气,我没有照明设备就没有进去。
爬出井口,我环顾四周然后发现这正是八角厂里的那口井。
我先上了岸,然后摸着黑找到了厂房的大门。奇怪的是大门上并没有上锁,而是贴了一张纸。
纸上不知用什么东西写得一串洋文,在黑夜里还发着荧光。
我顺手就把那张纸撕了下来,然后顺势推开大门。
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一股浓厚的粉尘伴随着臭味扑面而来。
那股味道像是把死了许久的东西关进密封罐头里一样。
等到里面的味道逐渐淡了一些的时候,我再次进入了厂房。
“砰。”
脚边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我呆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总感觉刚才惊醒了黑暗中的某种存在。
过了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再次摸索起来。
这间厂房里并没有机器,而是员工宿舍。因为我摸到了床,床上有衣服,衣服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用手捏了捏,棍形的,坚硬的东西。
骨头!
这些床上躺着的居然是人,不过这些人都只剩下了白骨,血肉早就腐烂干净了。
回想起我刚推开大门时的粉尘,说不定里面就有多少血肉腐烂后化作的尘埃。我吓得连连后退,中途冷不丁将几具这样的白骨撞到地上,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后背突然撞到了墙壁,墙壁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在撞击下凹陷了下去。
“啪”。
一排排的白炽灯接连亮起。原来那墙壁上的凸起就是白炽灯的开关。
在灯光亮起之后,我的眼前豁然开朗。这里的确是宿舍,一张张钢丝床整齐有序地放置在宿舍里,但是有几张床比较散乱,看路劲应当就是我刚才撞到的那几张。
而那些床上躺着一个个安睡的人,这些人大多有着金色或者棕色的头发,眉骨突起,鼻梁很高,嘴唇厚实,都是外国人。
最重要的是那些人都是有血有肉的,若不是胸膛没有呼吸的起伏,真的会让人误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
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惊叫声脱口而出。
“我刚才明明摸到的衣服下面明明只有白骨,为什么他们此刻脸上看起来却是有血有肉?”
我将目光投向白炽灯,确定那就是普通的白炽灯。
便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自己关闭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我靠在墙上不敢动弹,他们躺在床上没有动静,我们似乎是在以这种情况的方式对峙着。
但是我确信,只要他们一有动静,我会立马亡命奔逃。
在对峙当中,我慢慢地朝着大门的方向移动。
他们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逐渐的,我移动了大门处,我试着轻轻地推开大门。然而大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后依旧牢牢闭合。
看来他们并不打算放我出去。
幸运的是,在被关起来的十年中,每次奶奶来送饭总会有意无意地对我说起一些古老的事情。
于是我打算尝试一下,只不过不知道对于这帮死了的洋鬼子管不管用。
我学着古人拱手做了一下礼,然后脱下两只鞋子反着穿在脚上。
奶奶告诉过我有些东西早已失传,或者很少有人懂,但是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总是枝叶相连,因此许多事情从一些方面还是可以看出一二的。
比如鞋与邪同音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鞋子穿在脚底,脚底是人体阴阳二气下沉的地方,而阴气浊
喜欢探灵手迹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