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
突然,她眼前的场景一变。
一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女子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每遇到一个身着盔甲的士兵就紧紧地拉住那人的袖子,“你可知道将军在何处?你可见过将军,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哪来的疯子,走开走开,晦气死了,滚啊。”那人毫不犹豫地就是一脚,女子无力的身体被人踹翻在地。
她倒在地上,并未放弃,她缓缓爬过去,扯着那人的下摆,“你若是认识将军,告诉他,公主在等她回去,公主快不行了,请将军快回去救救她吧,我求求你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磕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死了就死了吧。”那士兵朝她呸了一声,“滚远些,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敌军派来的细作。”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临淮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香奴。”香奴奋力站起身来,她身子摇摇欲坠,手中的那支金凤点翠簪却是丝毫不肯放开。
“我要找将军,将军就是公主的驸马啊,我要见驸马,公主现在有难,快不行了,还请驸马回去救公主。”香奴往前摇摇晃晃走去,试图去抓那个士兵的手,她的眼神中满是哀求。
谁知那人一把将她甩开,眼里满是不屑与嘲讽,“我倒是怎么样呢,说你是细作倒还是抬举你了。真是恬不知耻,这些时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攀亲带故,一个个都说认识我们将军。”
他哼了一声,“还有更不要脸的,说自己是公主,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你倒是聪明些,还知道用婢女的身份。”
“我真的是,我真的是!”香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你带我去见将军,将军认得我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没有扯谎了。”
“哪里来的乡野丫头,你说见就见?当将军是什么人,你下回再找好一些的借口吧,公主如今可是在建康城好端端的,你说你是她的婢女,为何不守在她身旁,却来这苦寒之地,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不想与这女子再多费口舌,抬腿就走。
香奴眼见这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就要溜走,她哪里敢放手,她冲上前一把抓住他,“我求求你了,让我见见驸马吧,公主如今被长公主关在地牢里,她根本出不来,只有我逃了出来,我是来找驸马的,我当真没有骗你!”
香奴见面前的小哥有些迟疑,立马把手中簪子给他看,她的声音和手都止不住地颤抖,“你看!你看!这是公主的簪子,是让我给驸马的信物!我当真没有骗你,只要你带我去见驸马,一切就都清楚了。”
“切。”那人拿起香奴手中的簪子看了眼,往身后一丢,“拿个破铜簪子就来骗人,你当我是傻子吗,老子不跟你废话,你给我滚开。”他狠狠地朝香奴踹了一脚,力道不比第一次轻。
香奴摔倒在地上,忍住身上传来的似乎五脏六腑移位的疼痛,往前爬去,口中不停地嘀咕着,“簪子……簪子……公主……”
那人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在走到那支簪子旁边的时候,他朝趴在地上的香奴看了眼,玩儿味地笑了笑,他将簪子往前踢了一脚,簪子一下子又滚落到更远的地方,他故作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脚滑。”
香奴眼含着眼泪,强忍着没有让它流下了。
他噗嗤一笑,转身离开。
香奴握紧双拳,艰难地往前爬去,终于,她将簪子重新握在了手里,她苦涩地笑了笑,“还好,还好,没有把簪子抢走。公主,都是阿奴没用,阿奴连驸马都找不到,公主你再坚持坚持,阿奴一定会让驸马回去救您的。”
她将簪子紧紧握在手中,生怕旁边有人将它抢了去。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香奴心中一喜,是不是那人他信了她的话,要带她去见驸马了,她立马转过身去看,可是下一刻,她的瞳孔剧缩。
几个彪形大汉走了过来,见到趴在地上的香奴眼睛一亮,几人互相看了眼,立马领会。
“想不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倒是还能看见个姑娘。”其中一个络腮胡的男子走了过来,他一把拉住香奴的手,将她半提了起来,“瞧瞧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香奴吓得立马将手一缩,将手中的金凤点翠簪往怀里一藏。
她的动作如此明显,旁边的那人自然发现了异常,“藏了什么!拿出来看看!”他伸过手就要往她怀里拿。
香奴弓起身子,见他的手伸过来,立马朝他咬去,她将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在自己嘴上。
“靠!你个小贱蹄子!”那络腮胡男子用力扇了她一巴掌,“竟敢咬老子,老子现在让你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香奴被打得头偏向了一边,那男子的指甲划过了她的眼角,她的眼睛一下子肿了起来,都渗出了血。
“臭婆娘,老子跟你好好说话,你不听,非要我动手才行!”那男子将她一把甩在旁边,他俯下身,一把掐住她。
香奴依旧弓着身子,紧紧将那根簪子藏在自己怀中。
不能丢了,不能丢了,公主还等着她回去呢。
“也不知道藏了什么宝贝东西,老子今天非要看看是什么了!”那络腮胡男子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将她上半身抬起。
只见她眼角流着血,已经肿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完好无损的另一只眼睛里却满满透露出倔强与不屈。
“老子再让你横!”他又扇了一个巴掌,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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