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乱糟糟的,有些想法不受控制的想要钻出来,他为什么会失去味道?
他好吃,多金,正值壮年,无病无灾,又什么都不缺,究竟是什么打击让他失去味道?
他又是在何时失去了味道?
…2年前,巧克力雪顶咖啡突然退市…章鱼烧不允许任何人品尝他…
我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碎片,但等我细想,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他的眼睛依然那般湿润,浅笑着问我:“好吃吗?”
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味道。
我嚼了两下,舔了舔嘴唇,几乎本能地说道:“好,好吃。”
“咦。”他似乎有些惊奇,“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说‘淡而无味,如同白水,完全配不上我的身家吗?’”
我噎了一下,心中坠坠,他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演戏。
我记得好几次,我都明确表示想要尝尝他的味道,但他无一例外的拒绝了我,他当真不知道?
可若他知道,这次又为何主动让我品尝他?总不能是在提示我吧。
我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于是小心翼翼试探道:“我们都已经说过誓词了。无论好吃还是不好吃,我都不会抛弃你。”
谁知听了这句,他一愣,突然捧腹大笑起来:“你胡说什么呀?我只是来帮你调查流行性抑郁症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你,你刚才只是在演戏?”我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如果现在有一块豆腐,我能一头把它撞死。
他捧起我的鱼脸,将长方形的脑袋怼到我的面前,“如果我说是,你会杀了我吗?”
我会,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然而,眼泪却不争气地滴落下来,像两个巨大的水泡子:“你走吧。”
他无奈地摇头,帮我擦去了眼泪:“你怎么又哭了?”
我一把夺过手帕,长长地拧了一下鼻涕,骂道:“我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不像你,想笑的时候在装哭,想哭的时候却偏偏在笑。”
他嘴唇翕动了两下,眼神黯淡下来,却依然在笑。
不知为何,我竟脱口而出了两个字:“别哭。”
他怔怔地看着我,随后,笑容慢慢扩大,像汽油一样暖暖的:“骗你的,刚才不是演戏。”
哈?我挠挠头皮,待我反应过来,心中轰的一声,黑暗尽头,漫天星光。
“你,你是说真的?”我一激动,托着他的腰,把他举了起来。
“是,但是…”他咯咯直笑,掰着我的鱼鳍。
“把这个但是给我去掉!”我拼命摇晃他的身体。
“但是,我确实还没有彻底爱上你。”
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手“啪”得松开了,失落扎进了我的肚皮。
他落在地上:“但是。”
我抬起头,简直要抓狂:“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
他摸摸我的鱼头:“但是,我感觉那一天快了。”
等等,让我好好捋捋,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
我期待的看着他,他向我点了点头。
我傻笑出了声。他先是看着我笑,过了一会儿,也和我一块笑了起来。
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
可笑完之后,我又感觉有些惴惴不安,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了解他,他这个人狡猾的要命,如果他喜欢谁,绝对不会明说,反而拐弯抹角,让那个倒霉蛋来追求他。
没错,我坚信我就是那个倒霉蛋,而他早已暗恋我许久。
“凡是过去,皆为序章。既然哪一条路都有风险,不如走自己最熟悉的路。更何况我还有哥哥,还有父亲,还有很多舍不得的东西。”他看向层层叠叠的密云,牵牛花海在微风中涌动,
“话虽如此,但我确实没有勇气跨出迈向深渊的第一步。我需要一个支点,支撑我做出那个艰难的决定。”
“哈?”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没办法,谁让这个世界上,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他像无赖一样摊开了手,“只能赖上你了。”
这次我听懂了。
“哎,”我得意洋洋地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我能者多劳呢?
“不过,你也别把我当免费劳工。我的承诺也是有保质期的,可不会等你到日落天涯。”我说,“我需要一个…判断依据。”
就像滴定终点一样,能清晰地判断他对我的感情从喜欢跳跃到爱。
他想了很久,久到我都以为他睡着了,他才突然转头看向我,目光中突然浮起一层悲凉:“把消除标记的药准备好。如果哪一天我向你讨要,那就说明我已经爱上你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可他依然是那个答案。
我呆呆地看着他:“你疯了吗?”
“我没疯。”他摇摇头,眼中的悲哀之色更甚,就好像落水之人必须要放开最后一块浮板。
“那你一定是傻了!”我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标记一旦解除,我就永远无法二次标记你了。”
“我知道。”他说。
“为什么?”我迫切需要一个答案,就像尿急时需要一个厕所。
“我这个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如果我爱上了你,我就必须是你心中的那个1,不是09,不是08,更不可能是标记的附庸,你懂吗?”
我不懂,我族千百年来就是这样繁衍的。标记就是我的一部分,我爱他永世不会改变。
他依然摇头。
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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