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央的章鱼烧抱着垃圾,美味之神的面具已经被他丢弃在了一边。
他高声吼道:“把她放了,人就是我杀的,我就是凶手!”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
紧接着,排山倒海的附庸声连成一片,
“凶手不是黄金太阳饼!”我高吼,身体拼命往里面挤,人群像麦浪一样被我推开。
但是没有用,他听不见,我的声音被震耳欲聋的吼声所掩盖。
章鱼烧冷笑一声,将垃圾往人群中一甩:“杀人偿命可以,但你必须发誓,凶手只能有一个。”
“那是自然。”年迈的芝麻酥探长压了压牛仔帽,他的脸埋在阴影中,郑重给出了承诺。
“好!”章鱼烧仰天一笑,再无半分迟疑,纵身跃入了巨鼎。
我简直快要抓狂,垃圾被佛跳墙镇长抱了起来,他双眼紧闭,青灰色的脸颊滴落冷汗,嘴唇紧抿着痛苦,生死不知。
而章鱼烧已然落入鼎中,来自地狱的熊熊烈火燃起,焚烧世间一切有形无形之物。他坚如磐石的身体也不例外,皮肉脱落,身体开始碳化。
我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这两个人,我该先去救谁?
心乱如麻之际,倒在佛跳墙怀里的垃圾睁开了一条眼缝。那绿宝石般的眼睛微微一扫,便在人群中寻到了我。
正如我的眼睛永远都能寻到他。
我们是最合适彼此的锅和盖,就差一锅熟饭便功德圆满。
他看着我,虚弱的嘴角微微勾起,给我比了个口型,虽然我的不咋地,但还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做你想做的事。
我的心突然安定下来,只要他能平安,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变故,我都不再慌张。
我从人群的上方跃了过去,像一只身强体壮的蚱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胳膊伸入了巨鼎,拉住了几近碳化的章鱼烧:“凶手不是黄金太阳饼。他们抓住的人也不是她!”
我的手臂被炙烤的通红,痛楚顺着神经游走全身。
人群中的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欢呼变成了惊叫。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我,而他们之所以还没开枪,完全是因为我手中的人质--冰淇淋。
他早已昏迷,脸孔白得吓人。
我不再顾及别人,单手使力,将章鱼烧往外拔。但他似乎并不乐意被拯救,血肉模糊的身躯抗拒着我的拉扯,就像婴儿抗拒母亲的喂食。
,你个人型巨婴!我简直要骂娘,我的整条手臂都被烤熟了,红彤彤的,像一个热气腾腾的烤地瓜,他居然还跟我摆谱。
“我有证据。”我喊道,冷汗像雨点一样落入鼎中。
他不信。
“真的!你t要怎么才肯相信!”我歇斯底里,左臂的疼痛像脉冲信号一般阵阵袭来。
他依然像只老鳖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我低声怒吼道:“你再不出来,我就把黑巧克力不好吃的秘密公布出去。”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就好像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我手中的焦炭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团火星便朝我面门砸来。
那是他燃烧的拳头。
他像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嘶鸣着从鼎中飞出,和我扭打在了一起。
他几乎已经没了人形,所有的衣物化为焦黑碎片,粘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像一锅煮糊了的粥。
再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再没有一寸辨的清的五官。
但即便这样,他的拳头依然像一颗炮弹。
我挨了他一拳,飞出了三四米,后背却没有着地。
无数人体铸就的城墙成了我最好的盾牌。
只是冰淇淋脱手而出,落入了鼎中,他几乎没有挣扎,哀嚎一声便化作了一摊乳白色液体,很快蒸发殆尽。我终于明白那天夜里,留在他身上的伤疤为何消失不见。
是啊,他是冰淇淋,会流动的冰淇淋,伤口快速愈合不是理所应当。
冰淇淋在我脑海中只停留了一瞬。我站起来,吐出嘴中铁锈味的液体,朝章鱼烧咧嘴一笑:“你就这点本事吗?”
我抬起还能动的右手。对他比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他像怪物一样吼叫着朝我冲来,血液顺着翻滚的皮肉滴落。
我则一跃而起,踩到了一个矮胖墩的肩膀上,踏着人墙向外冲去。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但只要明天的太阳落到这片大地上,一切阴谋都将水落石出。
然而,有人不想让他活着离开。
“你不管黄金太阳饼了吗?”佛跳墙镇长声音中带上了威胁。
章鱼烧的步伐猛然一顿,他喘着粗气,野兽般的双眼死死盯着镇长,渐渐的,那失去控制的表情冷静下来:“你…不要…为难…”
他的声带已被烧毁,每次说话都会发出漏风般的嗤嗤声。
我心中焦急,心知这样下去那蠢货又要自杀了,情急之下,便大吼一声:“黑巧克力…”
话音刚落,章鱼烧脑袋一偏,鹰隼似的眼睛像捕猎食物一样锁定了我。
好似我再敢多说一句,他就要把我撕成碎片。
可惜,他四肢健全时都做不到的事,更遑论现在。
我跳出了人群,以一个不太优雅的姿势落在一辆粉色甲壳虫车顶,神色复杂。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给自己出一道送命题。
双焱还是垃圾。
他只能保一个。
他显然被难住了。进一步,双焱有可能粉身碎骨;退一步,垃圾将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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