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落下了一场雨,让原本闷热的空气变得清爽怡人。
早饭后雨过天晴,苏淳风把竹制躺椅从屋内搬出来,放院子西墙边葡萄架下的圆石桌旁,又泡了壶茶,穿着板拖、大裤衩和背心,神情悠闲随意地倚在躺椅上,施术开启项间法器运转汇集天地灵气绕身,一边着书,享受灵气的沐浴滋润。
被雨水洗过后才轻缓升起的朝阳,散发出的金黄色光芒不那么炙热毒辣,轻柔地越过院墙,透过繁茂的葡萄藤之间细细碎碎的空隙,映着藤蔓绿叶和翠绿的一串串葡萄上晶莹剔透的水珠,碎落葡萄架下湿漉漉的红砖、水洼、石桌、躺椅,还有人的身上,显得斑驳迷离,再配上时而滴落的泛着阳光的水珠,红砖青瓦的房屋,几棵繁茂高大的榆树……乡村院朴实的别样清雅,无华又美不胜收,尽显在此时此地。
和迟一正发生冲突的第二天,苏淳风和父母亲打过招呼回乡下村里居住。他对父母:“距离开学没几天时间了,学校之后还得军训半个月,所以想要抓紧这几天的时间,好好温习下功课。”——既然要好好学习,那自然是河塘村的老宅子里最安静,适合学习,而父母对他向来信任,从不干涉他的意愿。
回村这三天时间里,苏淳风确实有好好学习。当然了,他回村里居住的主要目的,还是因为乡下和老宅的环境条件,便于也利于他的修行。
后天,要返校了。
笃笃笃……
院门被人敲响,苏淳风没有起身,懒洋洋地向门口:“门开着呢。”
吱嘎声中,有些陈旧的木制院门被人推开,一个神情落寞疲惫的窈窕身影轻缓迈入院内,了眼坐在葡萄架下的苏淳风,稍稍思忖,转过身动作生疏地把这种她从大只见过几次却从来没有操作过的木门反插上,这才往葡萄架下走去。
“薏瑜,不是让你下了公交车打电话,我开摩托车去路边接你吗?怎么来的?”苏淳起身,伸手示意黄薏瑜坐石桌旁的石凳上,一边拿起茶壶往白瓷杯里倒了一杯清亮剔透的茶水:“喝口凉茶解解暑。”
“没多远,我步行走来的。”黄薏瑜露出勉强的笑容,表情有些生分和余悸般地坐下,把手中雨伞收好靠在桌边:“谢谢。”
苏淳风坐回竹椅,温和道:“心里,好些了吗?”
“嗯。”黄薏瑜抬起纤纤玉手揩拭脸颊上的汗珠,撩起几缕湿透黏在光洁额前的发丝,这才端起杯地噎了一口茶水。
“那天晚上,我不是有意要骗你,也不是想要避开你所以没和你太多……”苏淳风认真地着黄薏瑜那张千娇百媚此刻却疲态尽显表情悲伤的脸颊,他知道,黄薏瑜此番前来,是因为有很多疑惑要问,或者,还有些责怨要发泄吧?
黄薏瑜轻咬朱唇,声音低落地道:“我明白。”
“哦。”
“你我叔叔他,不会死,第二天我才明白,你当时特意强调‘他不会死在这里’,他确实没有死在销售处,只是回去后,在办公室跳楼自杀。”
“薏瑜……”
“你不用安慰我,也不必有什么愧疚。”黄薏瑜苦涩地一笑,美眸含泪着苏淳风,道:“我不是那种不通事理的人,可我现在还是不敢,也不愿意相信……淳风,你实话告诉我,我叔叔真的是想要杀害我爷爷的人?还是他被术士所迫,被术法所害,临死前才会悲屈地写下那样一份遗书?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啊。”
苏淳风眼睑微垂,平静地道:“第一,可以肯定他是加害你爷爷的主谋;第二,他自杀以及写下那份遗书,如你所猜测,是被术士以术法控制和胁迫的情况下所写并自杀;第三,无论从私心还是从道德上来讲,我都不能,也不会去插手救他。坦白讲,他死有余辜。而我能做的,只是保护你不被无辜牵连受伤害。”
“他是我的叔叔,怎么可能加害我爷爷?他什么都有,权势、财富、人脉资源……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对不起,我无法回答你。”
黄薏瑜痛哭失声。
苏淳风静静地着她,也不去多什么。
任何人遇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接受,想不通透——其实苏淳风很想回答黄薏瑜的困惑,黄坤所图是什么?在苏淳风来,答案很简单——欲-望,人类的贪欲是无止境的,黄汉正的存在,大概是黄坤贪欲之路上的掣肘吧?
但是这个答案,他无法出口,也不一定准确。
过了好一会儿,黄薏瑜似乎哭够了,这才有些撒娇般撅起嘴抽泣着责怨道:“你怎么这样啊,人家哭这么久,你都不安慰几句……”
苏淳风道:“好吧,别哭了。”
主动要来的安慰竟然是这样一句话,让黄薏瑜又差点儿气哭,又忍不住发笑,白了苏淳风一眼:“哼!”
“你叔叔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嗯。”
“你爷爷和奶奶他们……”
“短时间里肯定很伤心难过,出了这种事情,不是谁劝能劝好的,唉,也许只有时间,才能够让他们慢慢好起来。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淳风,你放心,我没有把这件事告知给任何人,那天晚上,也没有人知道我和我叔叔见过面。我对我爸妈,那天晚上我去同学家玩儿了。”
……
黄坤之死,虽然在金州县城引发了轰动,但对于黄家来,却没必要、更不能大操大办他的后事——因为这种事情委实丢脸,黄坤自杀、留遗书都还好,属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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