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中年人接过地契看了半天,又吓了一跳,“哎,哎,还真是!东家哎!您这好些年也不回来一趟,我还只怕您不记得了哪!”
季鸿给了他一袋银果子:“这阵子不必来看门了。若是又要看了,再去叫你。”
“哎,行!”中年人拿了赏钱,既没敢多看,也没敢多问,回头简略收拾了铺盖卷就背着回家去了。这些银钱足够给家里的媳妇孩子们都置办几身过冬的厚衣裳。
余锦年默默地走进去,挨个儿地摸过桌椅板凳,在前堂里转了两圈,又穿过隔帘往后去,墙边的茑萝松烧没了,被季鸿新换上了一簇小蔷薇,一样的郁郁葱葱,枝叶间冒出粉粉红红的花蕾,娇艳欲滴。只有小井还是原来那口井,边际上烧出了一块黑印。
季鸿跟在他身后走,看他把每个屋子都转了一遍,最后才慢慢踱到他们两个的卧房。
原来床是这样的小,当初他们两个是如何在这样一张窄窄的床榻上共眠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余锦年自己都不是很记得清屋里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究竟是什么样的摆设,季鸿却能记得这么清楚,分毫不差。
也许对季鸿来说,这里也同样对他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余锦年坐在床上,闭上眼,好像又能回想起当年,季鸿因为怕黑而在夜里欲盖弥彰地搭着他腰的样子了。
他一下笑出来。
“笑什么?”季鸿问。
余锦年睁开眼,展开双臂搂住季鸿的腰身,将侧脸贴在他的身前,听到遥远的从胸腔传来的呼吸声,似沉沉的海滔,拍打在他的心上。静静地抱了一会儿,他慢慢收紧手臂,若有似无地嘀咕道:“想要……”
季鸿低头:“想要什么?”
余锦年掐他的后腰,气他怎么一路上贴着耳朵咬个不断,到了地儿反而突然当了纯洁圣子起来。他埋下头,拿牙齿咬开了他腰侧的襟带,尔后仰着头粼粼地望着他:“我想要。”
季鸿一下子明白,狐疑道:“你……行吗?刚下车,不累?”
“你让我再累一些。”余锦年拽他,“我现在激动得睡不着,你、你进来,我们说说话。”
季鸿托着他,刻意问他“往哪进”。良久,熄了灯,遮下幔帐,又听见窸窸窣窣一番动静,季鸿低声笑了起来,将他腕子抓在手里,张开的五指绷紧了,那原本把脉的手,如今把着季鸿的命脉。
夜深,一声极致欢愉,季鸿俯首吻他:“进来了,你想说什么话?”
余锦年雾眼迷蒙地看他,喉咙里的每一下都在紧缩,他在黑暗里摸寻季鸿的唇,与他靠近,与他依偎,与他在下一个十年、下下个十年,同样能像现在这样,相拥相吻。
他动了动喉舌,与季鸿唇齿纠-缠之间碾出了三个字。
三个字被季鸿全力咬碎,凌乱溃破地吞吃进男人的腹中,此生都因之飨足。
……
翌日。
信安县人蓦地发现,那间经年紧闭的小面馆,突然之间——开张了。
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前,笑着弯弯的眼睛:“来碗杂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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