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点头,不咸不淡地说了声:“谢谢。”
晏归岚看上去有点失望,但是也只有一瞬间,她很快转身离去,背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
就像将关于她的过去轻轻画上一个句号,了无踪迹。
沈晏清碰了碰谢景的手,谢景自觉回握。
开春了,天气并不是很寒冷,沈晏清扭头问谢景:“想去哪?”
这片地方谢景其实很熟悉,面前每一条路,他都知道通往哪里,他上大学的时候,三年,六个学期,每次都是从这里下车回学校,他闭着眼睛都能摸到从这边出去的路。
谢景忽然就有点怀念,有点茫然,觉得过去的半年里就是他的一场梦,现在他就要拎着行李箱,回到京大,开始他新的一个学期。
唯有掌心的温度,提醒他,这些都是他的错觉。
谢景想了想,说道:“去京大吧。”
他想再过去看看。
沈晏清点点头,一边拉着谢景往外走,一边说道:“你想考京大?”
谢景摇头,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没想好,就想去瞻仰一下京市顶尖的大学。”
京大在京市临近郊区的大学城,距离高铁站很有一段距离,沈晏清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粗车,大年初一来来往往拜年的人不少,路况不好,他们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到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春节期间,附近的大学都放假了,路上只有零星的几个留校的学生,还有个别像他们一样,在这个时候过来参观的游客。
京大还是和谢景印象中的一样,古朴又安静,过年的时候在门口挂着几个大红灯笼,白天里面没点灯,显得有点老旧。
从大门往里,还能看见路边栽的柳树已经kāi_bāo了。
他们两个现在还进不去,只能站在外面,朝里面往两眼。
这所谢景生活了三年的地方,现在连进都进不去,感觉实在是有点微妙。
他牵着沈晏清的手:“走吧。”
如果想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按照他俩现在的成绩,等到高考完填志愿的时候,其实能选择的学校也非常少。
现在也没有什么目的地,他们俩沿着学校之间的小道,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没多久就走到了另外一所学校面前。
门口的石碑上,雕刻了暗红色的几个大字“省立实验中学”。
省实验中学也在这一块,作为全省最好最拔尖的高中,它挤在一群高校中间,与这边顶尖的大学,直接对接,掌控着最可怕的生源和最优秀的教育资源。
即使是省实验,也不会变态到大年初一就补课,校园里空荡荡的。
从门口能看见里面一栋栋刷着红漆的教学楼。
谢景记得吴女士之前说过,沈晏清的以前成绩不好:“你是怎么考上省实验的?”
沈晏清往空中一个虚指:“看到那栋楼没有,我爹出钱盖的。”
可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校门口的保卫室里钻出来个穿制服的门卫大叔,扭身把保卫室的门锁上,转着钥匙,转身往外走,迎面撞上门口的两个人,彻底傻眼了,愣了半天才惊恐道:“怎么是你!”
大叔慌张地摸摸后腰,空空如也,又道:“你别跑,我先回去拿个东西。”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开门钻进门卫室里,从里面拎出来一个警棍,现在感觉把底气全都握在了手里,隔了沈晏清十米远,吼道:“你不是转学了吗!你怎么过来了!你想干嘛!”
此情此景,看上去要和沈晏清同归于尽,不共戴天。
沈晏清有点尴尬:“于叔,我就是路过,你不用太紧张。”
于叔一点都没有放松:“路过!我不信!你不会是要转学回来吧!”
沈晏清:“我真的就是路过。”
于叔如临大敌地盯着沈晏清看:“我劝你最好别回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谢景叹为观止,拉着沈晏清走了。
他怕他们要是再多待一分钟,这位保安大叔就要冲上来,和沈晏清打起来。
谢景拉着沈晏清走到校门口的拐角,谢景靠在墙上,笑着问他:“未婚妻,你之前在学校里到底是造了多少孽。”
沈晏清叹了一口气:“也就让他在学校里追了两条街,从初中追到高中,中途还不小心让他摔断了几次腿。”
谢景:“看不出来啊。”
沈晏清从一开始在阳城出现,就是戴着眼镜低头写作业的样子。
沈晏清又道:“以后要是你考上了京大,我没考上,我就到省实验应聘保安,和老于做同事,反正隔的也不远。”
“别,”谢景赶紧制止他,“我怕第二天就看不到你了。”
沈晏清惆怅道:“那我只能努努力,也一起上京大好了。”
谢景有点好奇:“你以前真的,一千分,考三百?”
沈晏清点头:“我今年暑假,不眠不休,一天才睡四个小时,才勉强补到了现在这个水平。”
沈晏清很庆幸,当初因为老沈的一念之差,现在才让他有了底气,站在谢景面前。
否则,他真的要去隔壁省实验当保安了。
他们没在京市待很长时间,当天就买票回去了,高三的寒假格外短暂,大年初八,二中就迫不及待地开学了。
整个腾飞园,经过了半个月的改造,大不一样。
南北两栋楼里,还有中间的走廊,只要是有墙的地方,都挂上了鲜艳的横幅,迎着渐渐变暖的风,在半空中鼓荡。
一眼望去就是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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