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面子上过不去,讲话也含含糊糊地,那边把“北大青鸟”听成了“北大挺好”,当即一拍大腿,干净说道:“那太好了,就我们学校啊,说定了,我先挂了。”
“你误……”
老沈话没说话,那边“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刚想回拨说清楚,施校长又打电话进来了。
老沈想也没想挂了,从床上站起来,在床边来回踱步:“小云,今天是几号来着?”
吴女士道:“23啊,明天出成绩,你在这里瞎晃什么?”
老沈皱眉道:“刚刚老李给我打电话,让小沈报京大,这也太高看咱家小沈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吴女士不满了:“你说啥呢,怎么就高看了,我上次去二中,小沈同志考了省东第二呢,小就这么答应报他们学校也太便宜了。”
老沈:“第二?正数的?”我年纪大了是不是容易耳背。
吴女士得意地点头:“怎么?有问题,721呢,你以为谁都能考到吗?能不能对你孙子有点信心。”
老沈迷茫道:“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进步这么大。”
吴女士点了点太阳穴:“脑子好使,再说,有小谢搭把手,成绩能不好吗?”
寂静,房间里一片寂静。
唯有窗户外面趴在树叶上的蝉不知疲倦地扯着嗓子尖叫。
老沈倒抽了一口气,捂着胸口艰难地坐到旁边的床上,差点晕过去。吴女士心里一惊,吓得赶紧上去按着老沈的胸口给他顺气,一边匆匆拿起手机,就准备打120。
老沈突然抓住吴女士的手:“你知道刚才,施强给我打电话说什么吗?”
吴女士非常配合的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老沈接着说道:“施强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小沈考了731,省状元。”
吴女士心理准备充足,不怎么惊讶:“小谢呢,小谢的出了吗?”
话音刚落,施校长又把电话打过来。
施校长这回舌头捋直了:“沈教授,你终于接电话了,咱们小沈今年高考731分,全省理科状元,这是大喜啊。”
老沈非常矜持且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问道:“谢景呢?有消息了吗!”
“您也认识?”施校长大惊失色,“他也731,并列理科状元,都是咱们学校的。”
“认识,就住在我家。”
老沈又和施校长你来我往交流了一番教育经验,才把电话挂了。
手机一撂下就从床上弹起来了,满面红瓜,这会也不矜持了,也不淡定了。气也顺了,脑子也清醒了,嘴角压不住都快咧到耳根了,在床边来回转悠,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小兔崽子出息了,什么时候进步这么大了,没给我们老沈家丢脸。”
吴女士在旁边白了一眼:“别瞎高兴了,小沈和小谢还不知道呢,去和他俩说一声。”
沈晏清和谢景早上起得晚,通常不睡午觉,小院前面池塘的水抽的半干,只有膝盖那么高。西北角长了一大片荇菜,没水了软趴趴的伏在泥地上。沈晏清站在荇菜旁边,挽着裤脚,半只脚陷在淤泥里,弯着腰,手里拿着一个小棍,在荇菜旁边摸索。
谢景站在他旁边,掂了掂手里的篓子,几只红色的龙虾在里面翻滚:“已经六只了。”
沈晏清用小棍把前面的荇菜翻起来:“前面还有一大片呢,还能再摸六只。”
“别摸了,成绩出来了!”
沈晏清和谢景听见动静回过头,看见吴女士隔着小院的白栅栏,一脸兴奋地喊道:“出成绩了!你俩全省并列第一。”
老沈“沉着冷静”地站在吴女士旁边,盯着两个人看。
这种惊天的大事,不信他们俩就不激动。
沈晏清点了点头,扭头把水草扒拉开,从底下翻出来一个挥舞着大钳子的龙虾,捏着虾头扔进谢景的小篓里:“七只了,这边掏完了,旁边那个水塘里应该还有。”
谢景沿着沈晏清的目光看过去,旁边池塘里水没抽,旁边长了一大片芦苇:“晚上应该可以炒一盘的。”
说着,沈晏清又从草丛里翻出来一只:“那估计最少要20只,再摸摸。”
老沈看着两人扭头又扭头,仿佛就是听见一阵清风吹过,不由得对旁边的吴女士说道:“他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能是没听清吧。”
老沈从院子里出来,踱步到沈晏清和谢景旁边:“你俩考的不错啊。”
沈晏清头也不抬:“马马虎虎吧。”
谢景伸手帮沈晏清把水草翻开:“也就那样吧。”
意料之中。
谢景8号傍晚从考场出来的时候一身轻松,试题他曾经做过一遍,虽然不怎么记得了,但也不是全然陌生,而且不是很难,做起来驾轻就熟,出来一对答案感觉自己能考满分。
所以成绩出来了,感觉也就那样吧,不是很惊讶。
沈晏清也差不多,对完答案之后,心里也有数。
他俩反应太平淡了,老沈感觉自己的满腔喜悦就像是被按进池塘里洗了个澡,淡撇无味了。
老沈一点喜悦都没分享到,拧着脖子走了。
这边反应太平淡,老沈还有的是机会,从别人那里获得快乐。
中心思想就是,“天啊,你孙子竟然考了省状元”。
接下来的一整天,老沈午觉也不睡了,就守在手机面前,等着接电话。
他的那群老同事,全是高级知识分子,十分的与时俱进,消息传得贼快,老沈电话多的接不过来。
一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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