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莺莺急王梓青所想,恨不能帮着王梓青去找李丝絮说清楚。
王梓青却摇了摇头:“明知道师妹和李临淮心意相通,梓青岂可横插一脚?梓青若走出这一步,师妹要是拒绝又怕伤了我的心,勉强接受,以她的性子更是不可能,到时候我与她,连师兄妹情谊怕是也无法维持。”
“喜欢一个人,为何非要将她抓在手里呢?”
这么多年深藏在心底的情意,终于找到了一个倾诉之人,王梓青心中释然了:“我师妹她,仿如晨曦的一缕光华,这束光能给人带来希望,她值得好好守护,而不是非要握在手上。”
“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王梓青神色落寞冲张莺莺浅笑:“我能成为她的师兄,这么多年守在她身边,与她之间有了羁绊,已经很幸运了,明知道她与李临淮心意相通,又何必再去奢求太多?”
“她能幸福下去,我这个当师兄的该成全她。”
王梓青像是告诉张莺莺,又像是自我宽慰:“师妹的存在,时常告诉我,这世间除了小情小爱,还有很多事情能做,比如梓青和你在做的事情,让天下百姓有疾可医,梓青从来以为这是一件大爱之事,能被更多的人需要其实也很好。”
听了王梓青一席话,张莺莺感觉很震撼。
王梓青说,公主是他晨曦见到的那一缕光华,而此刻跟她倾诉心里话的王梓青,也是她张莺莺晨曦的那一缕光华,这样温润的人,让她觉得很温暖,很想靠近。
张莺莺自小是直率的性子,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她突然伸手抓在了王梓青的手臂上:“王大人,莺莺很钦慕你的为人,也和你有共同的信念,那就是让天下患了疾病的百姓,都能得到有效的救治。”
“莺莺觉得,因为有你跟我一起往前走,这条路温暖了不少。”
看着眼前风华无限的男子,他身上集了这世间男子所有的好。
张莺莺眸子里盈着笑意,大着胆子问:“王大人,你愿意与莺莺一起往前走的路上,再近一些吗?遇到阻碍时,孤独落寞时,不被人理解时,抱团取暖的那一种?”
王梓青愣住了!
梨园一片静寂,只能听到清风吹动树叶相撞的声音。
就在张莺莺以为自己等不到眼前人的答案时,王梓青神色温和笑了笑。
“莺莺姑娘这个提议很好,只是梓青如果现在答应你,显然违背了心意,也是对你的不敬重。”
“正因为你的好,梓青不能随意承诺,胡乱答应下来。”
王梓青温声道:“梓青十分珍惜姑娘这个同伴,因此梓青愿意试着了解莺莺姑娘,不同于先前共事的那种,而是像一个男子去了解女子一样,如此可好?”
张莺莺还真怕,王梓青会答应了她。
那她今日全然没有闺阁女子一丝矜持说出的这番话,显然看错了人。
她也害怕,王梓青会一口拒绝她。
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一种折中的方式,既愿意试着了解她,又没有因为失意随意应下,如此,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这样的王梓青,让张莺莺更满意了!
她握住王梓青手腕的那只手松开,踮起脚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王大人,你真的很好,莺莺没有看错你!”
王梓青拱手含笑:“谢过莺莺姑娘……”
李丝絮跟着玄宗离开后,李林甫被太子请去了赏龙舟的龙首阁。
跟随太子坐在龙首阁最显眼的地方,李林甫能清晰的看到,宇文融拉着宋璟离开了宴席,往湖边一处偏僻的老柳树下走。
而这时,宇文昭容的贴身宫女如意,在太子的授意下,正在往宇文融和宋璟站着的湖旁走。
李林甫以为,有宇文昭容身边的贴身宫女暗示宇文丞相,还有太子相邀他坐在身侧,且鱼贵妃和十公主离席了,一定能让宇文融以为今日的事情已经成了。
李林甫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想给宇文融通风报信也是不能,如坐针毡的他觉得不能坐以待毙,试探着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自以为运筹帷幄,须不知宇文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是她带进宫的家生子,她极有可能假意答应太子殿下演这出戏,实则并不会背叛宇文丞相。”
“不,她会!”
太子端起酒杯,神色淡然接话:“本宫允诺了她,事成之后接她去东宫,宇文昭容已经被父皇嫌恶了,比起一个不受宠妃嫔的宫女,李大人难道不觉得,她做本宫的女人更有前程吗?”
不是!
太子这是疯了吗?
为了让宇文丞相不起疑,竟允诺一个宫女进东宫?
自诩熟知人心算计,李林甫有些看不懂太子了:“太子殿下真要将宇文昭容身边的宫女接进东宫?”
“自然不!”
太子似笑非笑:“一个背信弃义的宫女,本宫难道是拣垃圾的?”
李林甫更觉得太子捉摸不透了,他不解地看向太子。
太子看着他笑了:“李大人可曾听说,我母妃当年死在洛阳行宫时,本宫从洛阳带回了一个母妃身边的贴身宫女?”
“本宫至今还记得,那个宫女叫芽儿,本宫当初也是允诺了她,让她进东宫,做本宫的孺人。”
太子唇角啜着一抹笑意:“李大人猜猜,那个宫女怎么了?”
不待李林甫有什么反应,太子风轻云淡道:“她死了,是本宫让人将她杖毙而死,因为她帮着武充容诬陷了母后和皇妹,想要挑唆本宫与皇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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