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了。”
他这回是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低低沉沉的,很是悦耳。
随安然被他的声音秒到渣都不剩,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就被他按住准备就地正法了……
温景梵到底是还顾忌着安歆待下锅的馄饨,也没闹得太狠,狠狠地撩拨完她这才放她起来,自己下楼去厨房的冰箱弄些冰块来给她敷敷眼睛。
安歆见他拿冰块有些奇怪:“拿这些干嘛?”
随经国昨晚给安然打了电话,显然是没有告诉安歆的打算,或者是说他是想借着安然的口告诉安歆。
所以温景梵并没有瞒着的打算,只是自己主动提起总是不合适的。
便寻了这个契机说道:“昨晚爸来了电话,说是……”
他微微顿了顿,措辞道:“他在医院里,那孩子没有保住。
安然昨晚酒喝得多了,有些上头,情绪便有些不稳定。”
他没有说得太透,但显然也没有很含蓄。
安歆站在那里愣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淡淡地笑了笑,转身的时候轻声说了句:“这样啊……”
说不上是叹息多一些,还是如何。
温景梵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沉沉的,像是古井,悠然深邃。
他不太理解安歆对随经国的感情是如何的,就连安然也是点到即止,从来不会多说起这些。
但直到此刻,她只一声叹息,转身留下的背影,却蓦然让温景梵觉得有些发堵。
他回来的时候安然正在刷牙,叼着牙刷透过镜面看着他,养着唇冲他笑。
那神情,越发像只猫了。
等她收拾好自己,他把冰袋贴上她的眼睛轻敷着,沉默了良久,才说道:“刚才妈问起来我就说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随安然却听懂了,她握了握他的手,却没说话。
吃早饭的时候,温景梵提了提老爷子年后要来的事情。
这个安歆早有准备,看了眼埋头吃馄饨的安然,应了下来:“你们之前不说初二要去梵音寺?
今天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别到了明天匆匆忙忙的。”
说着,又叮嘱了几句,这才作罢。
阔别这么久,再回到这里,随安然的心情还是有些微的复杂的。
她好久没有运动了,爬个山累得不行。
但此刻站在梵音寺的大门前,那些疲累便瞬间都不见了一般,神清气爽。
迈上台阶,她挽着温景梵的手跨过门栏走进去。
客堂大概是新修了,比之五年前要好上许多,里面的设施也齐备了许多,一进屋就能闻到淡淡的檀香味。
知客僧是认识温景梵的,这次见他带了人进来,弯着唇了然的笑,那笑容有那么几分知道底细的意味。
等他走了,随安然这才问温景梵:“他怎么好像认识我的样子?”
温景梵正站在书架前,闻言头也没抬的说道:“自然是知道你是我太太。”
随安然才不信,但见他没有想科普的yù_wàng,自己又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就耍赖地钻进他和书架前。
他正在拿书,一手落在书架的书上。
她这么一靠上来,他刚拿出来的书又被她压了回去。
温景梵挑眉看了看她,低头亲了她一下:“乖,让开。”
随安然摇摇头,很是执着:“我总觉得这里有很多你的秘密。”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还是关于我的……”
温景梵扬唇笑了起来,干脆放弃看书的念头,手撑在书架上微微低头看她:“何以见得?”
随安然想了想,摇摇头:“直觉……”
“他是大师的关门弟子,我来这里来得勤,都是他接待的。”
他解释道。
还没说到点子上啊……
随安然继续星星眼地看着他。
被她那眼神看得受不了,温景梵摇头失笑,那眼底的宠溺毫不掩饰:“每回来,我都会问大师,那位女孩子有没有回来过。
你那么特殊,他想装作不知道也不行。”
他说得倒也是真话,只是还有一小半的话并未说起——例如,他每回来住几天,都会抄些佛经,篇幅不长,抄完就供到佛前。
并且求了大师,如果哪天随安然来了,就把佛经送给她。
只可惜,她一直未来,那佛经已经堆得厚厚一叠,压在最底下的纸页都有些枯黄发旧了。
“万一你带的不是我呢……”她心里发甜,那甜意简直要满溢出来,连唇角都压不住那笑容,面上却又故作一本正经,那模样倒是看得温景梵的心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痒得发疼。
他的声音一下子就低沉了下来,仿佛还带了沙哑的回音,轻声回答:“不会的。
这里是我们初遇的地方,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带任何人过来。”
更何况,怎么可能会不是你?
他眼中涌动的情绪浓烈得几乎化不开,像是翻涌的潮水,汹涌而来。
温景梵低下头去吻她,吻得格外用力。
这一刻拥着她,才真切地有种归属的感觉。
他一个人在这里寻觅了那么久,怕是佛祖也被感动了。
他做的不多,却一处处都用尽了心思,也用得恰到好处,起码等安然知晓了,一点点回忆起来,怕是整颗心都要柔软成一滩水了。
时遇倾城色,时遇,倾城色。
他当初想的便是她,才有了时遇这个名字。
这世间所有的好,总结起来,也不过“如愿以偿”这四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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