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恐怖,是于思奇脑海中对这个完全被隐藏起来的区域,所产生的第一印象。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在那么干净的病房之后,竟然还潜藏着跟‘干净’完全不着边的场所。
随处可见的破碎灯泡加上散落在地的药片,都让人们不得不去猜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更不用说随着他们的进一步深入,于思奇甚至在翻过两件并排倒下的橱柜时,注意到橱柜的两侧布满着鲜红的手印。
安神父凑近观察了一下,用随手拾来的包装盒擦拭了一下,说:“是血,而且还没有完全干涸。”
未干的血加上凌乱的场景,这一切的一切都跟外面那间干净的病房,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是新的诈术吗?还是说,这里在不久之前,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于思奇带着这样的疑惑,看着安神父。他迫切的希望能够从神父那得到更多有用的讯息,因为这很关键。
结果却只听到安神父说了句:“大家最好都小心一点,我闻到不好的气味了,就在前方不远处。”
看到安神父表情凝重的跟他们提出这样的警告,这无疑加深了于思奇的不安。
要知道,自打他们进到了帐篷里来了之后,安神父就一直把自己的鼻孔给堵得死死的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够准确无误的嗅到‘不好的气味’,并给出相应的提醒。
这显然说明了这片区域就像它目前展示出来的内容一样,相当的引人不安。
甚至更夸张一点,假如前方真有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正在耐心的等待着他们这些‘猎物’的到来,那也并非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谨慎加小心,恐怕是他们这伙人目前唯一能做的吧,不然神父也用不着特意跟他们提这个醒。
就这样,他们这些人在搬开一张堵路的办公桌之后,见到了一位正趴在地上,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的老者。
安神父弯下腰,捡起了一架镜片出现破碎的眼镜,举到老者的边上问:“请问,你是在找这个吗?”
“啊...是...真是谢谢你了,我找了它好些时间了。有些坏了,但好在还能接着用。”接过眼镜的老者把它戴到自己的鼻梁之后,手脚不怎么利索的站起身,说:“我叫派蒂,是一名驻地的医生。你们应该就是破除我布下结界的‘入侵者’吧。”
“我没有想到布下那些结界的,居然会是一个老头。”
谢重贵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了看这位名叫派蒂的老头。
“相信我,我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再见到姜家人。”
派蒂重新俯下身,开始将散落在地上的医疗报告聚集到一起,说。
“你怎么知道我本家姓姜?”
谢重贵在意的问。
“整个新松,只有两个我不熟悉的结界师,他们都是姜家的后人。很显然,你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名叫派蒂的老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注意到安神父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太高兴的问:“我脸上有些什么脏东西吗,你为什么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呢?”
“噢...抱歉,你很干净。说实话,有些干净的过头了。”
安神父玩味的说了句令人费解的话之后,就把目光移动到了别处。
“阴阳怪气!”
把所有医疗报告整合到一起的派蒂医生嘟囔了一句,重新站起了身。
接着他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转身对于思奇等人说:“我不清楚你们到底是怎么绕开那些无比忠诚的守卫的,我也不关心你们是如何破解我的那点微不足道的防御措施的。但是,我想提醒诸位的是,你们或许不该继续深入了。
事实上,如果你们愿意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把这一切都全忘掉的话,我可以违心的帮你们保守这个秘密。
毕竟我只是一个医生,不是法官,对善恶没有那么的纠结,也没有义务向上头检举你们的所作所为。”
“你是在说,你打算包庇我们吗?”
宫辰怀疑的问。
“请不用那种卑劣的词汇,谢谢。我不是你们的同伙,也对你们的计庇’一说?”
派蒂医生随手将整理好的医疗报告搁到一旁,叉着自己的腰,看着他们说。
“既然你不想插手,也不打算管的话。那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们,跟指挥中心联系的方式呢?”
安神父的眼睛一直在这个地方的每一处游走着,就仿佛他要将这里的所有景象,都收入自己的脑中一般。
“你想跟狄鸣军聊什么?那家伙可不喜欢外人骚扰他了。”
派蒂医生警觉的看着安神父,似乎对他的所作所为颇为不满。
“你不是不想插手吗?为什么又关心起这件事情来了?”
安神父面带微笑的问。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不该关心这种跟自己没什么多大牵连的事情。”派蒂医生走到角落里,把翻倒的办公椅扶正之后。又从后面弄来了一把扫帚和簸箕,将一些碎裂的玻璃渣给扫了簸箕之中。
这时候,于思奇才注意到在他的身后,好像有那么几个盛放药品的柜子没有了玻璃。
等他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做完这个之后,他抬头看着安神父说:“看来要么是我出面赶你们走,要么就是我满足你们那些‘扭曲’的念想。你们才愿意离开,对吗?”
“你能如此贴心的为我们考虑,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不过,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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