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这要打下去必须得有家伙,要不然准得吃大亏,低头往前一冲,摆脱了追着我打的二黑,跑出几步有个院子,院门敞着,飘来一股煤灰烧灼的气味儿,紧靠墙根有一个煤球炉子,上面坐着一把军绿色的大壶水,顺壶嘴呼呼冒着热气,马上就要烧开了。老城里的平房多是“sān_jí跳坑”,屋里比院子低,院子比胡同低,胡同比马路低,到夏天一下大雨屋里准进水,很多人家是一间屋子半间炕,晚上睡觉时大人孩子甚至祖孙三代都挤在一张大床上。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家里有个小厨房,那也主要是用来堆放杂物,除了隆冬腊月,炒菜、做饭、烧水都是在自家门口。我一看找别的东西来不及了,眼看后面的人追上来了,当即提起那壶开水,扭头迎着二黑他们跑过去,甩出开水往他们身上泼。二黑等人急忙退避,怎奈这一壶开水能有多少?一转眼泼完了,也没怎么伤着对方,那些人又围上来打我。我手里只剩一个空水壶,当即发狂一般搂头盖脸没命地乱抡,倒也是呼呼带风,打得二黑等人不住后退。尽管二黑手握军刺,他却不敢真捅,抡着那玩意儿打架,还不如烧火棍子好使。所以在我这圈人里,我是稳占上风,小石榴那边也牵扯了一部分兵力。我这一流血,对方有人怕事儿闹大了也跑了,现在胡同里大多都是看热闹儿的,有周围的住户,也有九中的同学。激战正酣,耳边忽听得一阵迪曲儿铿锵,一声吆喝从人群之外传了进来:“都你妈闪闪道儿,我倒要看看这是几条人命的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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