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進没有受到干扰的逛了一段时间，转身进了一个厕所。
厕所里，没有其他病人与医生，只有一个白色身影——那个被他不小心用水瓶砸到的医生。
一时间无人说话，封進见到那医生去到洗手池洗手，拿出一张纸沾湿水擦拭刚刚被水瓶砸到的地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酒精，对着曾经被碰到的地方喷了几下。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那医生转头看过来，完全没有被当事人抓包的尴尬，冷淡地对他点了点头后，自行离去。
封進：“……”
这医生，真是自带一层不会和人发展出任何深入关系的结界。
封進并没有觉得这件事会有什么后续，直到他再次来到这个医院。
*
季晚将自己的腺体检测报告上交给院长后，迅速得到了回应。
院长语气欣喜而激动，他将基本情况告诉季晚，又说到：“下次封总过来检查，老封总和封夫人会提前过来，给你们介绍见面。”
院长微妙的停顿了一下：“到时候封总可能不愿意，你需要帮忙说服他。”
季晚了然，心想着封总真的挺有个性，郑重的点点头。
由于封進的病情日益严重，这下一次见面，并没有间隔多久。
这天，季晚接到通知，立即前往内部会议室。
他刚走到门前，便听到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
“都这么多年了，你不会还对我保证乖孩子的幻想吧？”
“封進，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另一个含着怒意的男声说到。
“我不考虑oa？”最开始的那个声音里带上冷意。
季晚停下了推门的手，仔细倾听。
*
会议室内。
封進闲闲坐着，仿佛对面的人并不是被他气的快要爆炸的老父亲。
“你说不喜欢被信息素操控情绪，好，这次是好不容易找来的纯beta，你又有什么借口？”封父怒道。
封進抬手，揉了揉眉头。
他也不是什么受虐狂，能有合理解决问题的方法当然会采用，可纯beta就合理？
人的贪心总是没有尽头，现在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一想到那人可能会因为贪图钱财而对他带上心眼算计，他就感到不耐烦。
就算难受到极致，他也下不去嘴咬这样的人，不希望自己的信息素存在于这样的人身上。
“借口？既然您想要，那我就随便给您编一个。”封進语气随意，“你儿子这么优秀，我怕他爱上我，对我死缠烂打。”
“你——！”
封父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在糊弄他，正要暴怒，就听门被敲响。
得到允许后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走进来的医生脸上带着微笑，他看一眼封進，嘴角客套的笑容加深。
哪怕这人一句话和不适当的表情都没有，封進依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遭到了无情的嘲笑。
封進：“……”
封進下意识地将翘着的腿放下，端正了坐姿。
“你就是季医生吧？”封母迎上前来，微笑的向今晚打招呼。
季晚对于家庭关系何其敏锐，只一眼，便看出他的客户和父母之间关系紧张，□□味十足。
简单的问好和自我介绍之后，季晚直接询问道：“能不能让我跟这位封总，单独谈一谈？”
封父封母都没意见，反正他们和封進谈了那么多年，结果除了被封進气死，就是被封進气死。
其他人离去，给季晚和封進留下空间。
封進没有先说话，季晚看着他一脸大佬的模样，笑了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封总，你好。”
封進伸出手，季晚跟他握了握，两人很快松开。
季晚坦然承受来自封進的打量，也同时打量着眼前人。
这位传说当中的封总身材高大，五官是少有英俊，相比起顶流明星也不差一丝一毫。如果说其他alpha说出那句怕别人爱上他的话是自恋、看不清自我，那么封進说出那句话，就可能只是单纯的阐述事实。
季晚主动开了口：“封总，我在外面听到了您担忧的问题。”
封進挑了挑眉，示意季晚继续说下去。
“您放心，就算您的信息素再迷人，我也闻不到，你不用担心我会利用信息素对你做些什么。”季晚正色道，“我能用任何东西保证，这只是一次单纯的金钱交易，不会涉及到任何感情。如果您不放心，可以跟我签订一份合同。”
封進之前也想到过这一点，但这个条约听起来实在太自恋和具有欺压性，所以便没有提。如今被季晚主动提出，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如果这句话由其他人说出来，封進并不一定会相信。但这个身上带着挥之不去疏远感的人说这句话，却有着十足的说服力。
封進看着季晚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
季晚再次握住封進的手，在这次松手之前，他听见封進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希望你能一直记住，我们只有金钱方面的交易，不会涉及到其他的任何感情。”
季晚回握住，点点头。
封進很满意，他松开了手，挑起一抹笑：“那么，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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