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卧室门口对望,互相都在等待对方开口,但是江临岸的耐心终究不如沈瓷。
“算了!”他磨着牙槽把头沉了沉,又放下箱子,“我这次出差会走好几天,大概要到下周三才能回来,所以我希望你能利用这几天时间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理清楚,包括你的态度,决定,还有未来的打算!”
沈瓷抿唇吁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猜得还挺准的。
“好,也是时候该作个了结了,那我等你回来,回来之后我就把考虑好的决定告诉你。”
“不用,你不用亲口告诉我,直接做吧。”
“做?”
“对,反正我的态度你也知道,从没变过,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你。如果你的决定是肯定的,那下周我回来的时候希望可以看到你在家等我,反之,你就搬走吧,从此以后我也不会再联系你,就当这半个月你从没出现过。”
他是打算一刀下去斩断这些年怎么都安置不了的情感了。
沈瓷虽不认同,但也并不反对,她知道自己的德行,大概没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这种若即若离又毫无交代的感情。
“好!”
她接受,并会欣然去实施。
江临岸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唇角勾了勾。
“那我走了,这次就不说再见了,因为不知道以后是否还会见面。”
江临岸说完提起行李箱,转身就出了客厅。
沈瓷站在那好一会儿,直到门被关上,她听到窗口传来的风声,清寒中夹着一丝潮气,是又要下雨了吧,甬州每到这个季节就会开始不断下雨。
此后几天江临岸信守承诺,真的没有一点音讯。
沈瓷在他公寓里住了几天,照旧买菜,做饭,自己烧给自己吃,日子平常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临到周二,也就是江临岸承诺要回来的前一天,她一大早起床,把屋里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那几天杭州也一直下雨,不过会议开得很顺利,落幕之后还有个答谢晚宴,江临岸是特邀嘉宾肯定需要到场。
晚宴就设在参会人员落榻的酒店,江临岸去露了个脸,兴致不高,所以早早就找了个借口回房间。
邮箱里秘书已经把第二天的行程发了过来,早晨需要到公司开会,中午有个午餐会议,下午两点到四点需要出席一个品牌活动,晚上十点之后与海外视频。
从行程上看,一天被排得满满当当,而所有事情发生的坐标地都在甬州。
江临岸真是…他从未像今天这么盼着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他能够再晚几天回去,因为怕回去之后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屋子,但是心里某处又存着希望,会想象明天这时候家里是否有人为他留了一盏灯,他拎着行李箱结束这么多天紧张又疲惫的旅程,开门便能看到那个女人坐在桌子前面,有热菜,有热饭,还有她柔柔的笑容。
她是否会说:“回来了?吃饭吧……”
江临岸站在那傻傻笑了笑,又为自己这种无聊又幼稚的想法感到悲哀,转身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杭州城繁华的夜景,而玻璃上投下他一枚孤独的影子。
罢了,如果她真要走,他也肯定留不住,无外乎再回到以前一个人的日子,就当她这次没回来过,就当她三年前就已经彻底消失,更何况她走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前就总是平白无故消失,然后他再像疯子一样拼命找,这么多年了,两人好像总是在这种周而复始追逐的游戏中看不到一点希望。
江临岸决定不再多想了,拿了衣服去浴室冲洗,只是澡洗到一半,外面门铃开始大作。
他知道这个点不会有谁来房间找他,无非就是客房服务之类,所以不准备搭理,但是门铃响了一段时间之后似乎并没停下来的趋势,江临岸没辙,只能仓促把自己身上的沐浴露冲干净,裹了浴袍出去。
门打开,先看到外面穿着酒店制服的大堂经理。
“江先生,您好,打扰了,有位女士说她有事找你。”
之后眼前有人影晃过,江临岸看到了沈瓷,确切地说,是看到了一个被雨浇得浑身湿透的沈瓷,她背了一个双肩包,手里还拎了只小拉杆箱,就站在大堂经理身后,白着一张脸,鼻头冻得通红,却扯开笑说:“以前见你很容易,没想到现在见你还需要层层通关。”
江临岸脑中思绪好像被瞬间抽空了,一时也没反应。
大堂经理见他不说话,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江先生,您是否真的认识这位女士?……江先生……?”
江临岸这才回神,定了定。
“认识!”
大堂经理遂即松了一口气。
“认识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大堂经理离开后沈瓷才走进房间,房间很大,她跟在后面绕了厅。
“我来是想……”
“先去洗个澡吧,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再说!”江临岸截断沈瓷的话,沈瓷愣了愣,但终究没言语。
等她走进浴室后江临岸才重重沉了一口气,脑中却一片混沌。
她怎么跑来了?
她突然跑来算什么意思?
明明都说好的,要么消失,要么留在家等他,可像现在这种情况算哪种答案?
江临岸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捋清的思路又被这女人很轻易地拨乱了。
他站在客厅看了眼沙发旁边的那只行李箱,箱子上沾着雨水,猜测她大概是直接从甬州坐车过来的,事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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