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对这一点很不满意，虽然后来在这次的拍卖会上，我竭力邀请了沈清轩参加，算是挽回了一些，不过总部那边想要换人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的。”
霍凯继续说道。
刘章，也就是霍凯的私人秘书，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随着华国的快速发展，这一块的艺术品市场也以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可想而知，佳士得总部也把业务的重点，开始向亚洲倾斜。
所以这样下来，行事风格沉稳，讲究稳扎稳打的霍凯，自然就不适合这里的工作。
他们希望领导这里的是一个敢打敢拼，敢于冒险激进的人，因此，布鲁斯就成为了接替霍凯的人选。
可是这一切，又和唐峥有什么关系呢？
刘章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一次，霍凯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陆庭山熟知的那个鉴定师，就是布鲁斯的人。所以其实不是唐峥的问题，而是只要是这个鉴定师通过的作品，我们都要想办法剔除出去！不然，就让他们签下这份协议！”
霍凯拍了拍桌上那份佣金高达百分之五十的拍卖委托协议。
刘章这下彻底明白了。
这个时候，在总部那里还没有下最后绝对的时候，霍凯自然是希望通过这次拍卖会能够挽回自己在总部那里的形象，从而继续担任亚洲地区的负责人。
而布鲁斯自然对霍凯的位子紧盯不放，所以对于布鲁斯来说，搞砸这次的拍卖会对他的收益更大。
可能有人会问这拍卖会不是佳士得的生意吗？
搞砸了对整个公司的声誉都有影响，特别是香江的分部，到时候布鲁斯接受一个受损的分部，还会有那么大的好处吗？
答案不言自明。
哪怕是一艘破船，也有巨大的利益。
所以布鲁斯会不择手段，让自己坐上这个位置，至于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也就是很多时候，一间公司或是一个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地下的人还在忙着争权夺利的理由。
霍凯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要像之前说的那样，把所有不稳定的因素踢出去。
很可惜，唐峥的作品就是通过那个鉴定师推荐上去的。
虽然在霍凯眼里，唐峥这幅画还是很有价值的，但是他能看出来，不代表买家能看懂。
买家之中，除了眼光独到的收藏家之外，还有一些一窍不通的商人，甚至举止粗俗的土大款也不在少数。
说不定到时候唐峥的作品就会流拍了。
而且不止如此，那个鉴定师推荐上来的作品，都有这种可能。
并且霍凯已经看出，对方通过的作品，大多都是有艺术价值，但是画家本人名声不显，而且画风都有些前卫，这样的作品，是很容易出现流拍的。
一旦流拍的作品多了，这样的事情，绝对会掩盖掉这次拍卖会上那些成功的案例。
这样的新闻一旦传回总部，霍凯这个位置也算是坐到头了。
把这一切解释清楚之后，刘章也算是彻底明白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后续的事情恐怕在拍卖会正式开始之前少不了。
刘章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希望能撑过这一关吧……布鲁斯一个米国人，怎么可能了解我们这里的门道，让他来当负责人，绝对会弄得一团遭。”
这一次，霍凯就没有开口了。
过了一会儿，他对刘章说道：“把服务员叫进来，把这些菜都撤下去，再给我们上几道新鲜的。忙了一天了，有些饿了，而且明天还和沈清轩约了见面，这个人可不一般，不能出错。”
刘章连连点头，转身去叫服务员了。
……
另一边，唐峥和安雅熙离开了餐厅之后，打了一辆车回到酒店。
一路上，在车里他们并没有交谈，等回到酒店之后，才开始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安雅熙一上来就是对霍凯咒骂连连，把他批的一无是处。
唐峥等安雅熙发泄的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次的事情有些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我看那个霍凯就是看不起我们！”安雅熙没好气说道。
唐峥笑着摇摇头，说道：“没那么简单。能做到霍凯那个位置上的人，没有真正的傻子，而且从进门之后，他就一直让自己的助理或者秘书发言，他自己什么也不说，显然一切是都已经商量好的，可能就连那些话，也是他们事先就已经想好的。”
这一点，也是唐峥在回酒店的路上想到的。
虽然唐峥已经遇到了很多没有脑子的家伙，一开始他以为霍凯也是这样的人，但在他的脸上和谈吐气质来看，对方显然和唐峥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不一样。
但是这种明显是不公平协议，几乎不会有人签的协议拿出来，背后一定有他的逻辑存在。
只是唐峥知道的事情太少了，猜不到对方的真实想法。
不过他已经敏锐的感觉到这其中藏着的诡异之处。
唐峥这么一说，冷静下来的安雅熙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是这一点，丝毫没有改变她的想法。
“即使对方有什么不得不做的理由，又关我们什么事！现在重要的是，你的作品没法登上这次的拍卖会了，我们这次白来了！”
唐峥点点头，算是同意安雅熙的看法，不过万事不是绝对的，唐峥已经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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