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李忘生与谢云流是师兄弟,也不仅仅是师兄弟,当年两人还年幼,便成了孤儿,而后被吕洞宾教导养育,那时吕洞宾还未创立纯阳宫,李忘生与谢云流之间,更像是一对兄弟。
然后后来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师兄谢云流妄自干涉皇家皇位之事,惹得当时刚刚登基为帝唐睿宗李旦大怒,虽碍于吕洞宾的威望武艺,可依旧下令让纯阳宫给出个交代。
只是吕洞宾又怎么会将视为己出的谢云流交出去?吕洞宾连忙找来二弟子李忘生商量如何面对这件事情,最终吕洞宾决定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个责任,为自家弟子背书。
然而世上之事多有巧合,在吕洞宾和李忘生商量的时候,谢云流恰巧听到了其中的一部分话,误以为自家师傅师弟要将自己交出去,大惊之下心慌意乱,匆忙中一掌打伤吕洞宾,而后外逃。
天地君亲师,舍天地之外,谢云流几乎将君亲师全给得罪了,虽说吕洞宾与李忘生都不觉得谢云流做错了,可这件事情还是传到了江湖上,弑师之徒,人人得而诛之,而谢云流又参与了皇位之事,朝廷也不愿意放过他,如此一来,黑白两道齐齐追上谢云流,无可奈何之下,谢云流只得远走东海,逃至东瀛,至此李忘生再没见过自家大师兄
直到数十年后,纯阳宫坐忘经失窃,中条一刀流西渡而来,挑战中原武林,江湖上这才又有了谢云流的消息,只是这次谢云流所闯下的名头,是东瀛剑魔,是与血魔,琴魔并列的三魔。
可是此时的李忘生已经是纯阳宫的掌教,无法从教务中脱身出来去寻谢云流的踪迹——在李忘生的心中,还是只有自己的大师兄才是真正应该掌管纯阳宫的人。
然后就到了第四次藏剑山庄名剑大会的前夕,手执请帖准备去参加名剑大会的李忘生刚刚下了山,便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数十年没见的大师兄谢云流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当得知对方想要去参加名剑大会,需要自己手中这一张请帖的时候,李忘生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将这江湖上许许多多人渴望而不可求的请帖交到了对方手里。
最终的结果便是,东瀛剑魔谢云流,第四次名剑大会,独战天下群雄,夺得魁首,从藏剑山庄带走了名剑残雪,而后,李忘生与谢云流之间,又是二十年的不相见。
时至师傅吕洞宾飞升在即,纯阳宫上下一片喜气洋洋,江湖上亦有不少武林豪杰前来观礼祝贺,虽说来的人多了,麻烦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所幸前来恭贺和观礼的江湖豪杰们,都怀着对纯阳宫对吕洞宾的尊敬,哪怕互相之间有深仇大恨,都克制着自己,直到今天,李忘生方才听到山下有两个来观礼的客人打了起来。
本来可以随意找些弟子就能将这件事情摆平,然后很快又传来这两个发生争斗的人都是武道宗师,这样一来哪怕是李忘生都无法淡定了,只得亲自下山,前去解决这件事情,毕竟武道宗师之间的战斗,常人难以插手。
很快李忘生就找到了战斗发生的地方,虽然相距较远,可那边剑气丛生,剑意肆横,岂能不引人瞩目?而李忘生更能从那边的战场上,感受到两股同为坐忘经的气息,虽说这两股坐忘经的气息都有些奇怪,就好像是坐忘经改动过的样子一样,可却也令李忘生更为着急。
火急火燎的赶过去,李忘生还未落地,便先大喊一声,想要制止两人的战斗:“何人在此生事?莫不是不将我纯阳宫放进眼里?”
说罢,李忘生这才有空打量场中战斗的两个人,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少年,看其年岁最多也就十多岁,这让李忘生都为之有些惊讶,心想又一个妖孽出现了,而后才看向场中执剑的另一人,可这一看,便再也转不过目光了,那所见之人,正不是自己与师傅担忧了数十年之久的师兄谢云流?
好似怕这是一场梦似得,李忘生的声音开始颤抖,开始沙哑:“师兄?”
“我已经不是你的师兄了……已经不是很久了……”东渡东瀛那么久,回归中原也有家不能回,谢云流这一身到底有没有后悔过?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只是从他那青筋暴起的握剑之手便能看出他心情的不平静,也许是没想到会这会儿与李忘生见面,又或者根本没想过与李忘生见面,张口欲言许久,最终却选择转移话题道:
“你怎么过来了?是了,如果我是你,有人在师……这会在山下争执闹事,怕我也会选择下山立威……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孩子是纯阳宫的弟子吗?他是谁的徒弟?”
“嗯?”或许眼前的围观群众太多了,李忘生回过神之后也发觉这里并非是叙旧的地方,转头看了一眼范闲,再度为对方的年纪而讶然,也很好奇对方的师从,然而却更为好奇谢云流的话语里所表达的含义:
“你说他是纯阳宫的弟子?为什么会这么说?如果我纯阳宫有如此一名优秀的弟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有些不一样,甚至比坐忘经更强,虽然对于坐忘经我了解的没有你那么深刻,可我还是能从他的内气流转中看到几分坐忘经的样子。”谢云流若有所悟的看着范闲,当年纯阳宫坐忘经失窃,实乃自己所为,然而自己也不过是想学学这本神功,并没有传授给他人,在看过之后便烧毁,既然这个少年人并不是纯阳宫的弟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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