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二天,她爸爸就严肃地召开了一次家庭餐桌会议,列举了一千八百条早恋的危害,并言重心长地告诉她,你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好好读书。
但是她成绩一直都很好啊,而且班上其他的女生早就收过情书了,只有她,才收到第一封,已经被人笑话很久了好不好?
——后来她才知道,她爸当年为了给她掐桃花,经常对跟着她回家的男同学怒目圆瞪,活脱脱的恐吓,吓得再没哪个男生敢陪她回家。
她把不解问出来,爸爸的脸色变得好难看。
妈妈伸手拦着爸爸:“你冷静一点,神经病啊!小小你先回房间。”
她躲在楼梯上看,看到爸爸抱着妈妈咬牙切齿:“别让我知道哪个小兔崽子,我要砍了他!”
“你有病啊!难道你希望你闺女没人喜欢没人追你才高兴?”
“我就高兴,我高兴养她一辈子!”
“……君司安你一把年纪了,成熟一点好吗?想想你当年向我伸出的魔爪好吗?”
她不由得望天叹气,原来自己老爹是这么想的,而且为什么在这里吃狗粮?
但好吧,那就勉强地答应他,先好好读书吧,反正谈恋爱这种事情,她兴趣也不大。
视频的时候,她把这个故事说给了叔叔听。
叔叔说:“你爸有病!”
“我妈也这么说。”
“但你是不能谈恋爱!”
“叔,你这个脸变得有点快啊。按说你在国外,不应该是持包容开放态度的吗?”
“我是老旧派,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谈恋爱,一辈子也别想我带你去看极光!”
“……叔,我保证不谈恋爱!”
她的早恋胎死腹中,还没来得及品味什么是懵懂青涩的情愫,就被一众大人活活掐死了。
然后她长到了十八岁,高中将毕业。
这个时候,她面临着一个选择,是在国内读大学,还是去国外。
以她的成绩,已经拿到世界排名前几大学的offer。
她爸坚决不让她出国,说在京市找个大学读就行了,她再度觉得她爹病得不轻。
但她已经能理解她爹的苦心了,就甜甜软软地说:“爸,我只是出去读书,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是吧?而且你那会儿高中没毕业就出国留学了呢,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
她爹发脾气:“我是男的,你是女孩子,能一样吗?”
“爸!”她无奈了,搂着她爹的手臂撒娇:“你别这么不放心嘛,你不可能真的把我放在家里养一辈子的呀,对不对?”
她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可名状,那种深深的落寞感,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啥十恶不赦的事情,伤了她老爹的心。
“这事儿你让我再想想。”到最后,她爹也只是这么说。
可她爹深深皱起的眉头能夹死几只蚊子。
后来她听她妈妈说,她爹失眠了好几天,茶不思饭不想,下了莫大的决心,才勉强松口让自己去国外念书,但还有附加条件,只要学校放假,就必须回家,实在不行,他们就飞过去陪她。
她当然说没问题了,总不好再刺激自家老父亲那颗脆弱易碎的玻璃心的。
高中毕业后,他们一家子进行了一次家庭旅游,去了很多地方,她爸说这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时,她也不知道为啥她妈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她爹站在一个瀑布下面,豪情万丈地说:“当初就在这儿,我向你妈求婚,你妈想都没想就答应嫁我了!”
她表示很嫌弃:“爸,明明是你趁我妈睡迷糊了,哄着她‘嗯’了一声好吧?”
“你不再是爸爸的小棉袄了,你是爸爸的扎心锤。”
后来她去了英国的一所大学读书,离曼彻斯特不远。
周末的时候,她大多数时间都会泡在那栋海边的白色房子里,看她叔拍的照片。
只不过好奇怪的,她叔好像只喜欢拍雨景,房间里挂着的都是雨景照,从来没有别的。
对此,她另一个叔表示很骄傲:堂堂的摄影大师soul,这辈子就只给我拍过商用照!
这个叔表示:滚嗷!
她笑得捂着肚子打滚,但跟着这个叔,她学了一手不错的摄影技术,她突然发现自己点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技能点。
跟她这个叔学摄影,跟另一个叔学电影,跟妈妈学了一身好拳脚,跟季姨姨学黑客技术,跟姑姑学了服装设计,还跟着自己爹在公司里打过几回酱油,对了,她爹还教她弹得一手好钢琴。
每次爸妈的结婚纪念日,他们都会联手四弹同一首曲子,勃拉姆斯五号。
她每每托着下巴看,看爸妈两人间的温柔对视,就会觉得心里也被他们间的温柔充盈得满满当当的。
她想,她的父母,是全天下最最恩爱的夫妻。
而那首曲子,对他们来说,一定有着特别的纪念意义。
叔还是那个叔,就是黑了好多,天天在海边吹海风,黑得像个渔民了。
天蓝云淡的好天气,海面宁静得只有细碎粼光,吹过来的海风带着咸咸地味道,白帆桅杆上立着的海鸟正在小憩。
她叔开了游艇带她出海海钓,她躺在船上晒日光浴,听着海水的呢喃细语,惬意无比。
叔问她:“谈恋爱了吗?”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我天天课业那么重,哪里有时间谈恋爱啊?你怎么跟我爸似的,我爸一打电话就是,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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