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攸宁擦净了手上的水出来。
身上的围裙还没摘。
“推销什么的,怎么说了这么久。”
他也不像是好奇,纯粹只是随口一问。
洛萸便也不打算回答,她过去抱他,搂他的腰,感受他身上那点人世间的烟火气。
她是有成就感的。
她当然有成就感,把周攸宁从神坛上拉下来的那个人,是她啊。
不是别人,是她。
别人都没这个能耐,只有她有。
她有时也会恍惚,她对周攸宁到底是占有欲,还是胜负欲。
和喜欢有关吗。
应该是有关的。
她一开始的目的就不纯粹,追求他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私欲。但周攸宁好像不是这样。
他是在认真对待这段感情的,甚至于,比对待他的人生,还要认真。
洛萸时常会感到后悔,她好像不该这样。
应该坦白吗。
算了,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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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萸原本没打算太早的将这件事告诉她爷爷的,但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不知怎的,最后还是落到他耳中。
落萸她妈的电话打过来时,她正好和赵嘉凉在楼下买咖啡。
眼睛盯着大屏上的那些新品,手指犹豫不绝。
那通电话解决了她的纠结。
干脆直接不喝了。
“你真是胡闹,那周攸宁是什么身份,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洛萸心里咯噔一声:“您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洛萸这个反应,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洛母叹了口气:“昨天向然来了趟家里,他走以后你爷发了很大的脾气。”
这个长舌妇。
洛萸认命的闭眼,再次睁开时,仿佛多出了几分决心:“爷今天在家吗。”
“在是在的。”洛母犹豫,“不过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还是缓几日再来。”
“横竖躲不过去,还不如趁热打铁。”
洛母说:“你倒是想得开,平日不是最怕你爷发脾气的吗?”
这话倒是不假,洛萸从小坏事做尽。不光自己做,还撺掇几个弟弟妹妹们一起做。
所以她每次是被罚的做多,也是最狠的。
后来她学乖了,每次爷爷发脾气,她都会躲的远远的。等爷爷气消了再出现。
可这次,却罕见的迎难而上。
洛萸诚实的点头:“怕。”
怕死了。
可她不想让周娇娇因为她而受委屈。
那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他本该是受到万人瞩目的存在。
何苦因为她,而去受这种遭人厌弃的对待。
洛萸回了家,听到她的声音,老爷子怒着脸,抓起手里的茶杯就往地上砸。
洛萸瞧见着那些碎片摔的到处都是。
老爷子厉声:“还不给我出去跪着!”
洛萸低着头,乖乖的出去,跪在院子里。
打小犯了错,不是站墙根就是跪院角。
老爷子宠她,却不代表溺爱她。
洛萸一声不吭,从上午跪到晚上,膝盖没了知觉,只觉得肚子饿的狠。
院外传来车子的声音。
婶子过去把门打开。男人只着衬衣,没系领带,神色匆忙。
想来是接到电话便着急赶来的。
洛萸怕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被瞧见,膝盖蹭着地面,缓慢的往树干后挪。
周攸宁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
眼眸微垂,深埋的的情绪仿佛只在瞬间便破土而出。
他走过去,缓慢屈膝。
“疼不疼?”
那声音起了些颤意,洛萸抬手去捂他的眼睛。
却只笑:“周老师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怕我会忍不住。”
他却先她一步忍不住,手臂搂过她的腰背,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揽的力气大了些,便似要将她埋入骨血中。
如果是拼图,那他们必当是最契合的那两块。
哪怕不契合,她的周老师也总有办法削去自己多余的棱角,努力融入她。
洛萸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的周老师。
是她的周老师啊。
“我不疼。”她惯有的轻浮语调,听着并不正经,带几分调侃的笑,“我从小跪到大,膝盖早跪出茧了。就算再让我跪上一天一夜,我也没事的。”
周攸宁不语,只是抱着她。
良久,他才松开了手:“是我不好。”
洛萸知他在自责,拼命摇头:“我爷是气我追你这事,又不是其他。你一开始不也是拒绝我了吗,是扛不住我的百般骚扰才被迫同意的。”
“哪有什么被迫。”他捂热了她被冷风吹凉的手,“我若是不愿,你也没办法多靠近我半分。”
洛萸眨了眨眼,懵了。
所以说,周攸宁其实早就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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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老爷子打的,这事要解决,还得从根源上来。
周攸宁就是这个根源。
洛萸原本是想跟着一起去的,她怕周攸宁会被她爷欺负。
刚要跟过去,便被老爷子的眼神给吓住了。
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周攸宁冲她笑了一下,轻言软语安抚她的情绪。
“别担心。这种事情,我还是应付得来的。”
洛萸点了点头。
也对,周攸宁和她那些毛躁的发小们不同。他成熟内敛,城府深,总归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
衣服跪脏了,洛萸干脆洗了个澡,换好衣服下楼。
周攸宁已经等在客厅了。
保姆阿姨端了杯茶过来,他客气的道过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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