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也很简单,他大哥那么天才,已经是根本不可能逾越的高山,那么他再努力也没有任何用处。
索性躺平,做回家继承家业的那一个。
甚至直到他踏入公司,很长时间里也带着一种“他是替大哥承担家族责任”的态度。
叶怀霜不以为意,兄弟本也没有为对方整个人生负责的义务,除了大是大非上的问题闹到他的面前,他很少去斥责弟弟。
长大之后一年见不了几次面,也就说不上讨厌,只是旁人眼中的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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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临云和林见秋的事,对叶家人都是一个教训。
叶父叶母终于能狠下心教训他,但转头叶临云就出了事,生死不知。
叶怀霜不确定父母会因此心软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叶临云会不会改正,心疼后怕也不是完全没有,但他也不希望弟弟日后重蹈覆辙。
这次是运气好,万一真的出事了呢?
到时候就像现在这么浑浑噩噩地作为一个受害人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旁人说起来也就是:哦,那个叶家少爷,花花公子二世祖,会投胎,可惜命不好。
惋惜痛心的人绝不比看热闹的人更多。
会软声软语安慰叶临云的人已经很多,不缺叶怀霜一个。
“就算我不那么喜欢你,但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弟弟。”叶怀霜反省过,“可我觉得麻烦,没有真正去教育过你,最后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他本没有这样的义务。
但他只要认这一声哥哥,这也确实是他的失职。
“爸妈从未说过一定要你或我继承家族,哪星、当运动员、打游戏,他们也不会强求你回来。”
“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你理所当然靠着天赋和背景就该得到的,做的不好就去学,放弃之前想好另一条你要去重新努力的路。”
“如果只是因为无法超越某个人而放弃,那你甚至不必吃饭睡觉,因为永远会有人做得比你更好。”
叶怀霜第一次跟叶临云说这么多话,一向能言善辩的叶临云却仿佛变成了哑巴。
长久以来被周围人捧着养成的脾性观念不是一朝一夕能扭转的。
只是过去从没有人这么直白地跟他说这样的话,他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
光是从小到大看过的必读科目心灵鸡汤里可能就有一吨说教的内容,只不过人的劣根性便是更想要选择轻松的方式生活下去。
推卸责任也好,躺平也罢,能让生理和心理上都更舒服,何乐而不为呢?
直到有人当着他的面,直白地戳穿,告诉他“不应该”,羞耻心终于上了线。
叶临云低下头,不敢去看大哥。
半晌才讷讷地应了一声:“我、我知道。”
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叶怀霜不在意他声音有多响,心里不愿意,喊得再大声也没用,不用看说什么,要看怎么做。
“我不会因为你做得好就会去奖励你,叶家的继承权我也暂时保留,直到你能让我认可。”叶怀霜顿了顿,最后问他,“出院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叶临云没立刻回答。
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人问过他,父母想让他在家休养,齐越泽说不介意他去自己的公司找点事做做忙起来,就连卫从白都问过他要不要也出去自己白手起家体验一下创业的艰辛。
叶临云都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
旁人以为他精神状况依然不稳定,说了两句也没有再追问他,左右还有叶家做后盾,就算真的当个废人,也少不了他一口饭吃。
但叶临云也不是完全没想过。
“我、我……”叶临云之前不太敢说,怕被人笑话,面对大哥却不自觉地说出了口,“小鱼,就是那个跟我一起活下来的小孩子,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声音越说越小。
一部分是因为心虚,那个小孩儿的爷爷为了救他死掉了,至今他午夜梦回还能看到那张灰败的脸。
他害死了人,可他还在担心别人会觉得他为了减轻负罪感才去作秀。
想得太多,就畏手畏脚。
但至少开始想了,就是好事。
“想做就去做。”叶怀霜说道。
叶临云脸上笑容还没有展开,又听到叶怀霜接下去的话。
“但要靠你自己的力量去做,无论结果是好的还是坏的,你自己都要承担起来。”叶怀霜淡淡道,“不要被人叫了几声少爷,就真一辈子以叶家少爷自居,你要真有点自尊心,就该让别人记住你是‘叶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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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霜在门外看到了齐越泽。
齐越泽手里拎着保温桶,大概是在家里煲了汤或者粥特意带过来,想等着病房里的兄弟俩聊完天再进去。
这些天也是他来陪叶临云的时间最长。
除了作为男朋友的身份外,也隐隐带着几分愧疚。
自从叶临云失踪,他就忍不住想,如果当时他没跟叶临云分开就好了。
要说这次案件对谁影响最大,除了叶临云,也就是齐越泽了。
比起过去矫揉做作的伪装姿态,再遇见叶家人时,他也变得沉稳了许多。
叶怀霜出来的时候,他正看着旁边小鱼的病房。
“叶哥。”齐越泽听到动静转回头,规规矩矩地跟叶怀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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