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
顾流漪终于是谢天谢地看起来像是来了个明事理的人,但是这不代表,她就可以不生气。
她睨了一眼自己手臂上那鲜明的指甲印,甚至还有微微沁出血的口子,冷漠的甩了甩手。
留思思依旧在喋喋不休,“顾流漪,我警告你,离肖祁墨远点,你根本配不上……”
顾流漪勾了勾唇,直接打断她,“你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没那么讨厌。还有——”她顿了顿,
“你在拿支票前应该先动一下脑子,这在侮辱我的同时,也侮辱了肖祁墨。看你的样子也是受过教育的,可是言行举止都彰显了两个字,无知!”
留思思:……
留郅谦并没有说什么,看着女生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再看自己气的毫无形象的妹妹,也是一脸无奈。
手机蓦地震动,顾流漪抬眸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表情平静。过了几秒钟,她点了挂断。
等到顾流漪走到宋软的面前,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生气的模样。她抬眸看了看她,又垂下眸低声道,“走吧,回寝。”
整个人看上去与往日并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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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清作为一名律师,在面对被告或原告的时候,对方要么过于平静,要么过于激动。比起过于激动的,她却觉得过于平静更加棘手。过于平静,可能是真的问心无愧,也有可能——
是过于理性,充分伪装了自己的情绪。
而顾流漪,绝对是后者。
肖祁墨那天是想要打电话给顾流漪,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知晓要去封闭训练时,第一时间不是激动和兴奋,反而是想到了她的无助和失望。所以他几乎第一时间联系她,想要当面和她说清楚。
可是——
顾流漪挂断了他的电话。
一开始,他以为她在上课,但是时间久了,肖祁墨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他发现——
顾流漪在躲着他。
他是警院生,就算面临封闭训练,平时空闲时间依旧很少,所以想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找到顾流漪根本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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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软发现,最近的顾流漪有点奇怪。
吃饭不和她一道,下课了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去实验室,每天都是将近门禁才回来。
这天,她又是十一点半才回到宿舍,放下之后便拎着换洗衣服进去淋浴,留下面面相觑的她和寝室长。
宋软歪了歪脑袋,“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小漪漪有点怪怪的?”
寝室长也认同的点了点头,“是有点。虽说是考试月吧,但是以她的实力,哪里还需要如此夜以继日的学习?”
宋软像是找到了同伴忽而激动道,“是吧?都快赶上拼命三娘了,就差学司马光凿个壁偷光了。”
寝室长:……那是匡衡。司马光是砸缸的。
坐在床上的李梓涵一个抱枕扔下来,直中宋软的脑袋,“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临时都不抱个佛脚。”
宋软哂笑了几声,好声好气的把枕头递给她,语带撒娇,“我这不是担心她嘛。”
李梓涵没在说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顾流漪的课桌,耳边是洗手间哗哗的流水声,她抿了抿唇,是有点奇怪。
顾流漪用学习在麻痹自己,合理并超负荷的安排自己的时间,她以自己必须认真学习为由这么安慰自己。可是心底明明很清楚,自己是在逃避某个人,在防止自己想他。
事实上,她很成功,如果忽略掉心底那股怅然所失,她几乎以为自己根本不认识肖祁墨这号人。
在知道他要去封闭训练的时候,心里有股莫名的憋屈和失落,仿佛在翻过高山之后以为可以看到大海的时候又看到了更高的山。
她忽然想到小学语文课本上的一篇文章《在山的那边》。
现在的她像极了那个以为山的那边是海的小毛孩,等到爬到山顶,却哭着回来——原来山的那边,依然是山!
而不同的是,她不是那个不停的翻过无数座山后,经历过一次次失望之后,依旧向往大海的人。相反的,只要这么一次,她就已经退缩了,她就是在逃避,逃避面对肖祁墨,逃避面对自己曾经想要曝于阳光下的感情。
顾流漪想了很久,有那么一刻起,她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在他去封闭训练前不再见他。这样的话,她可以借助这一年半的时间把他淡忘了。
有了这个想法,她顿觉的这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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