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渺知道自己身后有人跟着,可是她并没有回头,付好账之后走出了店里。
身后的人突然间追了上来,一下子拦住了她的脚步。
“请问有事吗?”燕初渺挑眉问。
谢白暇目光直直盯着她的脸,好一会儿后,才很认真的说,“你的眼睛好像脏了。”
?
燕初渺缓缓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哪里脏了?”
谢白暇想了想,“要不我帮你擦了吧。”
他可真是一个热心的好市民。
在燕初渺半信半疑的点头之下,热心好市民低头凑了过来,很近很近的距离,他纤细的眼睫半垂着,带了点淡淡浅灰色的眸子里盛满了认真。
他的指腹轻轻放在了燕初渺的眼窝处,就在燕初渺心里生出不好预感的时候,他的指腹以一种弧线擦过,一下一下又一下,五六下之后他蹙眉,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巾。
燕初渺这会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的脏了是什么。
她黑着脸拦住了谢白暇的动作。
偏偏这人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抬着手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满是认真和蠢蠢欲动。
“脏东西太多了,手擦不干净,不过我有纸,如果纸还不行的话,这附近有洗手间,我带着你去那里洗干净吧。”
“相信我,虽然你眼睛不好,实力不行,又粗心大意连那么明显的脏东西都没有感觉到,但是我可以帮你呀,在我的帮助下,你下一次配个眼镜注意一下就行了,配眼镜的话,我建议你去正规医院检查视力,你这程度大概,大概至少要一两千度的眼镜,不然还是看不见。”
谢白暇自顾自的说着,却见面前的小姑娘一言不发,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茫然,想了想后恍然。
“你该不会穷到几百都没有吧。”
他那眼神是那么的震惊,仿佛没有想到一个女生居然穷到几百都没了,他目光看向燕初渺手里拎着的水瓶,很认真的建议。
“以后买便宜点,这水得七元呢,太贵了,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凑够医药费。”
路过不明所以的路人看着燕初渺被擦的各种颜色糊了一片的眼睛,看看谢白暇一脸认真负责的正面模样,在听到谢白暇的一番话,立马肯定的点头。
“小姑娘确实该节约点了,这样浪费下去真的不好。”
“哦。”燕初渺面无表情,就是挺黑的,“确实挺穷,也就个千万存款,几十栋别墅,十辆豪车,现如今一身只值九千万罢了。”
路人:“……”
路人这才注意到她这身款式低调偏日常,处处细节却又奢华到了极致的晚礼服。
这……打扰了。
路人马上溜了。
谢白暇平时并不关注这些名牌什么的,毕竟他对自己不敢兴趣的东西从不在意。
如今却是信了她的言论,“既然不是穷,那么是不愿意面对吗?”
他又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其实也没什么,你有钱可以去做最贵的手术,万一成功了呢,就算失败了,也可以去配最贵的导盲犬,我这里正好有导盲犬店的名片,要不你拿着吧,我感觉你很有可能会用到。”
说完,他就已经掏出明信片了。
燕初渺:“呵呵。”
谢白暇高兴,“你是认为我说的太对了,所以才那么开心的吗?”
燕初渺微笑脸点头,“那么你能跟我来一下吗,我有更重要的想和你说。”
“是什么呀?”谢白暇好奇,“如果是感谢的话就算了,我这人向来做好事不留名,是个正直谦卑的好人民。”
“哦,可我还是想说。”
燕初渺才扯了扯唇角,这会也不废话了,直接扯着他的手往一边去了。
“诶,说话就说话,你干嘛直接摸我。”
谢白暇很是变扭的说。
他从小到大就很抵触其他人的触碰,如果不是这人的触碰不让他难以接受,他估计早就甩开了,当然,那也不会有刚刚帮她擦垃圾。
只是这样的感觉真的怪怪的,还有,她的手好软,比他软多了,这就是女孩子和男孩子的原因吗?
一路上的胡思乱想直到燕初渺停下,松开了手,燕初渺回头,笑容森森的,“不喜欢别人触碰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谢白暇回答的很老实,“不过你是例外,可能是你太可怜了吧,我觉得我得关爱未来残疾人士。”
“呵呵。”燕初渺只有这两个字。
“既然碰了,那应该不介意再多一次。”
她抬起了双手。
“还要吗?”谢白暇又恍然了,正要说什么,迎接他的是两个拳头。
一时间,原本安静不已的小巷里充斥这少年喊疼求饶的声音,伴随着的是拳头落在身上的沉闷声。
这样的动静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燕初渺终于心里舒畅了,她站了回去,开始低头处理因为打人而有点褶皱的晚礼服,
等再次抬头,就看见少年鼻青脸肿的缩在墙角,抱着自己的双膝缩成了一个绝世小可怜。
小可怜一接触到她的目光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又往后挪了,然而他现在后面紧贴着墙壁,根本没有后挪的余地了。
“还,还要打呀,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这样怎么了?”
燕初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这就是恩将仇报,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哦。”燕初渺冷漠脸。
谢白暇抬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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