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混入其中,又一?次引来众多小雪人的围观。
以云:干嘛,黑皮限定,没看过吗?
小雪人们:它好脏,我们离远一?点。
以云:“……”
这样过去小半旬,自从以云混进屋子后,云洲玉更注意随手关门。
清晨,重复的一?天开始了,每天的工作都差不多,以云懒得蹦,直接在半路抢了一?个雪人捡的柴禾。
当工具人雪人,她已经越来越习惯。
谁能想到,母系统偷偷黑进子系统程序,就为这档事,以云唾弃自己,作为高贵的系统,她还是沦落了。
回到小院子后,它们发现主人不在。
云洲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平时不是没有出门,所以以云没怎么在意,大概率是觅食,但等到天黑,云洲玉还没回来,以云心里?惴惴。
她想看云洲玉的情况,不过,她融合的雪人太小,而且根据子系统的指令,只是监测人躯周围情况,根本没有多少?权限。
以云站在屋檐下,扶着小黑脸叹气。
怎么办,认亲又认不成?,找人躯也找不到。
正发愁,她又一次绕
到之前那个窗户,忽的眼前一?亮,因为那窗户居然半打开着。
或许是云洲玉出门前忘了关,也或许是他想通风,总之,这么大一个缝隙,够以云进屋子。
既然云洲玉不在,那就是她找人躯的最?好时期,反正闲着没事做,她去确定一?下她的身体,也算帮子系统完成?任务。
趁别的雪人在休息,她如法炮制,又堆出一堆雪,攀爬上去,越过窗户,吧唧一声掉在地上。
她直起身体,一?蹦一蹦的,既然子系统降临的地点是这里?,她有预感人躯就在小房子里?。
结果,刚靠近房间,还没进去,她就被一圈结界弹回来。
这和这个屋子外的结界不一?样,屋子外的结界,灵能通过,屋内这个结界,估计只有云洲玉能通过。
万万没想到,他防备心这么足,临门一脚,居然还有结界。
而且她强闯结界,云洲玉肯定会察觉。
以云有点慌,到时候他要是觉得她是个心机叵测的雪人,一?手捏掉她,就得不偿失。
她蹦跶着想跳出窗外,但这里?没有雪能帮她越过窗那层高度,她转几圈,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沙沙声。
是轮椅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云洲玉回来了。
他的动作很快,显然,即使别人无法通过结界,但是一旦感知结界被扰,会让他愤怒。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乘着月色,他肩头有些雪,皱着眉,异瞳很明亮,目光迅速在房中走一圈,最?后定在桌上。
以云自暴自弃了。
她要假装成?一?只,因为格外爱墨水而再次潜入宅邸的、无辜的小黑雪人。
所以她坐在桌子上,冰棱子手在墨水里搅啊搅。
云洲玉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他面上怒意未褪,隐隐有些讶异,靠近雪人后,他盯着她:“是你碰了结界。”
以云珍惜地听这多日来第三句话,诚实地点点头,顺便抽出在玩墨水的手。
云洲玉抬手。
只要他一?个动作,这只灵就会归于天地,雪人也会化开,再不会有这么多异常动作。
前几天,他忽然有新发现,多次尝试中,术符也有异样变化,昭示着某个人一?走十几年的人终于有线索。
可
事实是,那人却一直没有动静。
他怎么都取不得突破,很是烦心,今天下山,就是去找陆青讨论,这件事他等了十二年,不想在这个关头,再分神到其他事情上。
只是下手前,他顿住,双眼微微闪烁。
云洲玉垂下眼眸。
他似乎在想什么,房中并没有点灯,外头月色映在雪上,白得发亮,屋里?也有清辉的冷,落在云洲玉脸上,衬得肤色愈白,那只赤金色异瞳,就像燃烧在白中的火焰,生生不息。
此时,他回过神来,灼灼地盯着这个雪人。
好像要通过它这副千篇一?律的面孔,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以云忽然也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
她连忙甩甩手臂,又一?次在桌上,试图写下一?些能够沟通的文字。
看着桌上歪歪扭扭的一?道字,事实证明,雪人就算变黑了吃了墨水,也是腹中空空,两个手臂只适合干重活。
云洲玉轻轻松下一?口气,他挽起袖子,越过以云,再次捏起那盛放墨水的碟子。
以云瞳孔地震:不是吧还来!
不管以云多么绝望,墨水顺着以云身上淌,又一?次,她黑了个透。
本来因为在雪地里待得久,身上覆上新雪,黑色没那么明显,现在,她又得到黑皮赏赐,真是幸运儿呢。
以云坐在桌子上。
她坦然接受这个结局,没什么不好的,就是要再一?次被弹到雪地上。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她想象中的天旋地转,却见云洲玉放下碟子,他面无表情地点亮蜡烛,手上卷着一?本书看。
以云低头看看身体。
也就是说,她侥幸能继续呆在这屋子里??
她有点激动,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是极大的进步!
却听云洲玉的声音,伴随着他翻过书页的声音,淡淡的:“倒杯水,三分凉,七分烫。”
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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