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封良柱回京没多久,西蕃人又开始扰乱边境了,这一次他们直接攻破了边城,烧杀抢掠了不少地方,当地的刺史也在守城的时候战死了。
此时刚好快过年了,此事等于给刚刚表彰过他的赵曜和内阁狠狠地来了那么一耳光。至于顾钺,这段时间正好抱病在家,从皇上到内阁,只希望他没有那么快看到坻报。
顾钺明知赵曜已经长大,自己也算完成了赵桐的相托,此刻正是及早抽身的时候,不仅故意装做不知道,而且还让刘掌院放出他病得很严重的消息。
赵曜便宣了太医,让他给顾钺好好看病,自己倒是很高兴地自斟自饮,狠狠地大醉了好几回。
顾茗看赵曜在那里又唱又笑的模样,不由攥紧了手指。
军功还不是用性命的换来的?若不是她的父亲这些年不停的征战,他赵曜能有心情在这里饮酒?
可一想到他的后宫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便咬着牙吩咐人将赵曜扶到了寝宫里。
一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父母当初为什么那么反对她入宫。
可进来容易,却只有永远呆在这一方天地了。
如今一边是丈夫,一边是父母。
这些年,赵曜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一直称赞她的父母,她几乎以为他会像自己一样尊敬他们,可没想到,这些都是表像。
如果有一天,父亲老了,手里也没权势了,那时候就该“飞鸟尽,良弓藏”了吧。
顾茗双眸闪过一道杀机。
跟着的嬷嬷却轻声道:“娘娘今日要去看看太后娘娘吗?”
顾茗忙应了一声好。
尽管不耻崔太后所做过的一切,但表上面,至少还要做出孝顺的模样,只因她是皇后,要给全大周的人做表率。
走出来,经风一吹,顾茗不禁想到曾经崔太后下毒暗害赵桐,被赵桐算计的事情来,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你从今以后就是我大周的皇后,阿娘只希望你入宫以后,少用计谋和手段,一切想要的东西,都光明正大的得来!”
这是顾茗入宫之间,王琳芝告诉她的。
顾茗的手慢慢地松开了,脚步也轻快起来。
可看到崔太后的时候,她还是吃了一惊,崔太后面容干枯,双目无神,一副没有生气的模样,看到王琳芝,她忽地笑了起来,“很久没看到你阿娘了,不如请她来,咱们打叶子牌。”
顾茗似有些犹豫,不过仍旧应了。
崔太后心中越发高兴,“那哀家现在就派人去接。”
顾茗给她斟了一杯茶,然后才道:“那儿臣先将别的事给处理了,等阿娘来了,再过来陪您老人家。”
崔太后挥手让她去了,然后才慢悠悠地问跟前人,道:“依你看,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
那嬷嬷觑着崔太后的脸色,陪笑道:“估计是真病了,所以才更要极力隐瞒!”
崔太后忽地笑了起来,“哀家和她明明是同年,可看看她,再看看哀家这张脸,似乎整整差了一轮。”
那嬷嬷的腰勾得更狠了,神情也更加小心,“这人哪,到了一定的身份地位,容貌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崔太后一下子将身前矮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哀家却恨不得再她的脸上划上两刀!”
那嬷嬷吓得脸一下子白了,“娘娘,咱们可不能冲动啊!”
崔太后呵呵地笑了起来,“你是在提醒哀家别不自量力吧?哀家出身名门,从小饱读诗书被方家教导礼仪……”
而后,又做了皇后,太后,本该是一个风光霁月的女子,可如今她心中那些恶毒的想法,可笑又可悲!
她只能想想,却不敢真的动手对王琳芝做些什么。
王琳芝很快便来了宫中,打牌的时候似乎也心不在焉,总是输多赢少,没多久就提出来告辞。
等王琳芝母女一走,崔太后立即高兴起来,“她王琳芝也有今天!”
自己想看她倒霉,已经很久了!
哪想不多久,又有宫人进来,“娘娘,大事不好了,听说封将军战败了,人也不知所踪,皇上问谁可以领兵,内阁推举了顾家二郎。”
顾家二郎就是四胞胎的老二。
崔太后忽又笑起来,“最好是有去无回!”
那宫女便低了头,缩了身子,生怕一不留神被崔太后给当成了出气桶。
二郎这一出征,整整打了半年,有败也有胜,不过总算没有再丢失城池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去催一催皇上,让他赶快纳新人!”
赵曜和顾茗成亲也有将近七八年了,但却一无所出,崔太后催他们如同家常便饭。
可她却没有可用之人,所以赵曜和顾茗根本不太当一回事。
不过那宫女回来,却满脸喜色,悄悄和崔太后道:“皇上吃醉了酒,临幸了一名宫女。”
“当真?”崔太后激动得手微微颤抖,只要能让顾家母女不高兴的事,她就觉得特别兴奋。“光这样还不行,要多为他创造机会。”
赵曜不纳人可以,但总不能拦着亲娘老子挑选使唤的人吧?
所以宫里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长得好看,又不缺少心机的宫女了。
崔太后想了想,“将哀家上次交与你收好的安神香拿出来,去给皇上用,这是他从小最喜欢的味道!”
表面上看她拿的是普通的安神香,其实里面却加了助情的东西,后宫一般是严禁这样的东西的,但如今顾茗只怕也没心思在这上面,这就是她的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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