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菜香气扑鼻,马佩鸾夹了块红烧鱼,心想做的不错,鱼很鲜,汤汁也很下饭……不对,我不是来吃饭的!
马佩鸾抬头,瞪向薛赢双:“你这……”
薛赢双:“马老师,吃虾。”
薛赢双笑盈盈地把刚剥好的大虾放到马佩鸾面前的小盘里,马佩鸾登时忘词。
一旁刑云焦急道:“我的呢?”
薛赢双:“别急,现在剥给你。”
刑云舔着嘴巴等,薛赢双把虾剥好,他便探头过去直接用嘴接了。吃到后他眉开眼笑,埋头盆中努力吃饭。
马佩鸾看到这一幕大为震惊,饭桌上怎么有狗?
不对,那是我儿子!
好啊,好好一个儿子,竟被宠成一副狗样!
马佩鸾找到能嫌弃薛赢双的地方,立刻瞪向薛赢双,准备开骂。
然而她才张嘴,薛赢双便又殷勤地朝她盘里放了只虾,放完抬头朝她一笑,目光竟是十分崇拜。
马佩鸾:“?”
这什么眼神?
马佩鸾一下忘词,气得咬牙,只能低头吃饭。
三分钟后,马佩鸾想起自己要骂什么了。但抬起头来,又对上了薛赢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薛赢双不只目光崇拜,还满脸期待,期待她开口骂人似的。
这小子吃错药了?
马佩鸾又骂不出口了,只能悻悻然地吃饭。
一顿饭在迷惑的氛围中结束,马佩鸾吃过绿豆汤,坐在客厅沙发上舒舒服服地休息。
她几乎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一直到薛赢双又给她送上了一杯热茶后,她才眉头一皱,想到她是来赶薛赢双的。
“薛赢双!”马佩鸾怒吼。
“别喊了,他往书房去了。”一旁刑云语气平静,目光怜悯。
马佩鸾直觉不对,但没有多想,茶杯一放,气势汹汹地朝书房去了。
书房房门半掩,马佩鸾推门进去,就见薛赢双坐在书桌前。她上前一步,却听“吱嘎”声从身后响起,回头,书房的门被关上了。
她伸手拉拉门把,门把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门后,刑云咬牙使劲拉住门,尾巴都绷紧了。
风关的?算了。马佩鸾强压内心疑惑,镇定地朝薛赢双走去。
“您来了。”书桌前,薛赢双抬起头来,克制不住地朝马佩鸾灿烂一笑。
马佩鸾见他书桌上还摊着本书,内心冷笑不已,读什么书?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书!
“别在那装模作样了,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马佩鸾凶狠道。
“您说得对。”薛赢双崇拜地看着她。
“你从来就没打算离开刑云,竟然敢骗我!”
“是我错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说得太好了!”
“都是你把刑云带坏了!”
“有道理!”
马佩鸾不管怎么骂,薛赢双都是一脸乖巧地表示“您说得对”“是我的错”,捧哏似的。
马佩鸾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有劲无处使,越骂越没劲,最后只能咬牙切齿道:“你又在作什么妖?说,什么时候走!”
薛赢双终于按捺不住:“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再讨论这件事吗?”
马佩鸾:“你还有什么问题!”
“您先请坐。”薛赢双拉来刑云的椅子,殷勤地服侍马佩鸾坐下。
马佩鸾刚坐下,就见薛赢双把方才他正在读的书捧过来:“听刑云说您在大学任教,我有个地方一直弄不明白,您能教我吗?”
马佩鸾一看,什么东西……考研的思政辅导教材?
虽然来得突然,但马佩鸾的职业病使得她见不得别人有问题,她绷着张脸,口气冰冷地三言两语解释完毕。说完她又嫌弃道:“就这破问题,你以前自考时怎么读的?”
薛赢双:“好多地方半懂不懂的,基础没打好。”
马佩鸾:“连高中都只读了一年不到,还能有什么基础!”
“就是!”薛赢双点头认同,又指了另一题,“这个我也不明白。”
马佩鸾心想,等讲完这个,就要回到正轨,问问这小子什么时候滚蛋。
三分钟后,马佩鸾讲完。薛赢双满心欢喜,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好,再讲完这题就不讲了。
再三分钟,薛赢双自然而然地又问了下一题。
好,再讲完这题……
转眼,一小时过去。
马佩鸾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发现自己中了一千零一夜的套路。
她停了下来,喝了口薛赢双帮她准备的热茶,心道: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再中计了。
正想着,她一瞄薛赢双桌上的书,赫然发现……等等,这书是我写的?
桌上叠着好几本书,全是她以前写的。一旁放着厚厚一叠的打印材料,定睛一看,是她以前发表过的论文。
马佩鸾:“???”
马佩鸾忽然想起什么,抓过薛赢双方才读的那本书,喝!竟然也是她写的!
好些年前写的,她竟然都给忘了!
“这几天我读了一点马老师的文章,写得实在太好了。”薛赢双注意到她的视线,解释道,“好可惜没能早些认识您这样的好老师。”
说什么呢,我就不信你读了……
马佩鸾随手拿起论文一看,只见上头写满了笔记,那笔记还不是瞎写瞎划的,写得十分认真。
马佩鸾心情复杂,有震惊,有不解,但还有着隐隐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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