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啪”的一声,摔东西的老毛病又犯了。
“贱人,狐狸精。”周贵妃如今是一个头两个大,太后那边的事情还没个信儿,那贱人偏生就在这时候,不让人省心。
“你去给爹爹说,实属不行,就让他想个法子,干脆斩草除根。”周贵妃下了狠心。
他那哥哥不是走了吗?这回看谁来救,想等到她哥哥在河北立功?再来助她登上高位?她想的倒美。
周贵妃也等不到晴姑姑打探消息了,自己跑了一趟太后的福寿宫,态度恭敬,拿了一盒子珍珠送给太后,说是周大人从南海带回来的。
个头均匀,色泽极佳。
太后笑着收了。
“南海虽是个好地方,可听父亲说,台风一吹起来,波浪滔天,别说是树,连屋子都能拔起来。”周贵妃诉起了她周家的苦楚。
太后笑着不语。
周家这位贵妃,她实属看不上。
台风天一年不过就那几日,什么阵势,太后活到了这把年纪,还不至于没听说过。
南海是周家最肥的一块肉,海里什么没有?每年就是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也够他周家富裕几辈人。
她也不怕这话将他父亲拖下了水。若是自己较了真,不想让他周家人受苦,周大人怕又要跪在皇上面前求情。
她能得了什么好。
太后不屑的为难她,眼下这桩事,先瞧瞧她的造化吧。
“哀家之前听说,侯夫人有一身置家的好本事,一进门就将周家里里外外置办的风光,贵妃是侯府嫡女,想必也得了侯夫人的真传。”
周贵妃一到福寿宫,太后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太后主动提了,免得她三番两次地来打听。
原本就有意让她办,横竖一个寿辰,年年都在过她并不在意,办的好她欣慰,办的不好,刚合她意。
皇上的后宫不可能永远都是她管着,她早晚得交出去,总得有人接。谁适合,谁不适合,大伙儿过了眼,亲眼目睹了才算。
周贵妃喜出望外,回答的迫不及待,“有的,在侯府,母亲常常手把手地教过臣妾。”
太后点了点头,“那就好。”
周贵妃以为这事当日就能敲定下来,由她来操办寿辰。
谁知太后说完,突然就没有然后了。
太后摸清了周贵妃的性子,是故意凉着她,实属她今日那话说的太蠢,蠢,就得付出代价。
先熬她两日再说。
周贵妃太过于心急,从福寿宫回来的路上,就冲晴姑姑发火,“太后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娘娘莫急,即便太后有那个意思,日子也还早着呢。”
可周贵妃听不进去,回去后就煎熬上了。太后这招简直就是将她放在热锅上蒸着,再用了一把温火慢慢地烧啊。
“你说,太后会不会同凤阳殿,芳华殿里的那两位贱人,也说过同样的话?”周贵妃太过于在意这次的得失。
皇上那边被狐狸精勾了魂。
爹爹又催,她不着急才怪。
“那刘嬷嬷呢?怎的最近一个消息都没有,当真是叛了?”
周贵妃从那宫墙甬道里出来,望着天边的云雾,光线暗沉下来,仿佛那天也跟着塌下来了好几分。
星烟恰恰相反,今儿的心情从未这般轻松过。
皇上不要她的命,她的命就稳当了九成,还剩一成,她自己再想办法。
星烟坐在回芳华殿的步辇上,同样瞧着那片云霞,却瞧出了曙光,瞧出了光明。
刘嬷嬷接的星烟下桥。
刘嬷嬷最近神色不如以往,气色也不如以前,似乎心中有了郁结,连那眉头都锁上了。趁着空荡,刘嬷嬷特意看了一眼星烟的脸色。
脸色平和,倒是瞧不出什么特别来。
“娘娘。”刘嬷嬷上前伺候,星烟回头笑,“嬷嬷歇着吧。”
又准了她歇息,那屋里就没让她进过。
刘嬷嬷的心被磨碾一般,自从周贵妃在芳华殿吃了个大亏,她发现,不只是周贵妃,连芳华殿里的这位正主子,也变了个态度。
她感觉到了庚娘娘在特意晾着她。
这几日刘嬷嬷的眼皮子一直在跳,心里提心吊胆,就怕自己成了最糟糕的局面,两面不是人。
可如今看来。
她担心的成真了。
庚娘娘莫不是知道了她在替周贵妃办事?
刘嬷嬷脸色一阵惨白,不是不可能,那屋里的两个丫头可精的很。
刘嬷嬷如丢了三魂六魄,她害怕,害怕混了这大半辈子,却在这当口栽了跟头,全家老小还指望着她呢。
她得好生想想。
星烟进屋,里头只剩下杏枝和采篱时,那面上的春,色才彻底露了出来。
“奴婢瞧娘娘近日又好看了些。”杏枝傻傻地盯着星烟,采篱怪杏枝不涨见识,“那是娘娘得了宠。”说完,自个儿先红了脸。
星烟的眼睛今夜特别亮。
看着杏枝,又看着采篱,似乎决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想去争争。”
星烟只说了这么一句,再配上一脸认真的表情,杏枝和采篱就猜到了她说的是什么。
深宫里谁人不争,不争就不该进来。
当初她们从侯府死里逃生,逃来了宫里,又怎可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侯府那种吃人的地方,都熬了过来,如今进了宫,她们不虚。
有谁本事谁往上爬,失败了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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