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年前开始,庚家和皇上的关系便是互存互利,师傅利用娘娘对皇上施了美人计,逼着娘娘进宫,为庚家博得了兴旺;而皇上同样也因此得了美人,得到了庚家人的相助。”
计谋并不难,却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能成功多半的因素,也是因为庚家同皇家之间的缘分到了。
“父亲不知情?”庚景问薛先生。
薛先生摇了摇头,“除了我,师傅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庚老夫人,也包括庚侯爷,师傅的这盘棋当初设的极其隐秘,这七年来,少了一个环节都不行,中间倘若发生任何变数,都不会有今日的效果,师傅算定了苏氏的性子嚣张,必定会为难娘娘,师傅说恶劣的环境才能铸就娘娘的成长,若没有苏氏,娘娘不会主动要求进宫,也不会成为今日的皇后。”
“师傅明面上对娘娘唯一的保护,是在归天之前,对庚侯爷交代过,不能带娘娘出府,表面上看,是怕娘娘的容颜容易招惹是非,但真正堤防的人却是魏敦。”
“师傅曾经说过,庚家姑娘谁都可以嫁魏敦,但娘娘不行。”薛先生说,“娘娘要是嫁了魏敦,皇上就不会是现在的皇上,娘娘到那时,才是真正的祸国妖妃,而庚家永远都不会有出头的机会。”
薛先生将该说的都说了,由着跟前二人慢慢消化。
星烟在进宫之前,以为她同所有人不一样,她进宫的目的只为了活着,谁知,背后竟然被祖父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到头来,她庚家比所有的世家算的都绝。
且是唯一成功的那个。
星烟才明白,最好的计谋,不是自己去改变事情的趋势和真相,是顺应时局,让事情自然的发展,而事情自然发展的结果,刚好正是你想要的结果。
与其说是祖父的谋算,倒不如说是祖父对未来的预测。
“二公子在河北的瘟疫中立了功,皇上不只是封了你为庆平侯,还让你任扬州刺史,扬州是什么地方,你们应该知道。”薛先生看着二人说道,“是你们姨娘蒋氏所在的地方。”
“蒋氏经商,虽没有官位,但有财力,交际广,很适合养暗线,二公子如今脱离了庚侯府,单独立门户,很需要人脉,而唯一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就是蒋家。郑都督在担任扬州刺史时,就已经按皇上的意思,提拔了蒋家,让蒋家的大公子,当了掌管粮草的一个小官。所有的路皇上都替二公子铺好了,二公子今后有何作为,就得看二公子自己的努力和造化。”
薛先生看着庚景沉重的脸色,接着说道,“除此之外,二公子还有虞家,虞家的亲事倒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太后的意思,最早追溯起来,最先提出来的是虞统领,这都归于娘娘的功劳,娘娘在宫中救了虞大姑娘的命,后来又替虞统领解决了一个□□烦,虞统领为此对庚家就有了感激之意,想结为姻亲,世子与娘娘并非是同父同母,虞统领便顺理成章的看上了二公子。”
庚景想起来了,回河北的路上,与虞统领交臂而过,虞统领特意来会过他一回。
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遍,说了一声,“不错。”
当时不明白,如今他明白了,他和虞梦颖的亲事,并非是皇上突然起意。
庚景的耳尖,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脑海里突然映出了那么个人影,这大抵也是他与她的缘分。
“庚家想要的皇上和太后,都给了,如今就看庚家的人怎么做,这场仗虽不难打,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魏家多年养出来的军队和势力众多,就是摆在那里让你杀,你也能杀到手软,能智取,能降服,便尽量不动手,魏家的人已经起了内乱,人心不统一,如今魏敦被皇上逼到了津门堵死了他回津门的路,等到他与大军汇合,那时候再来统一军心就已经晚了,是以,在大军攻入秦淮河之前,二公子和世子必定要想法设法,重创魏家军队。”
薛先生看着庚景,说的很严肃,“务必要保证渡过秦淮河的军队,不能对康城造成任何威胁,也不能让皇上至于危险之中,魏军的军队一到,皇上必然会去朱雀桥上,亲自和魏敦对决,这是皇上多年以来的心病,他得亲自去解决,皇上有皇上不可估量的本事,他有信心赢了魏敦,而我们要做的,便是帮皇上毫发无伤地赢了魏敦。”
星烟的脸色不太好。
她没想过皇上会去迎战。
她不想让他去,她也没听他说过。
星烟的思绪就停在了这上面,飘不开了,什么道理她都能懂,但就是心里不愿意他去。
战场上的真刀真枪一杀起来,谁能保证没有意外,曾经在他心里坚不可摧,无所不能的皇上,这会子在她心里突然就变得脆弱。
他是皇上,是万尊之躯,这场仗可以少得了他,但黎明百姓少不他了,赢家的社稷少不了他,她也少不了他。
魏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
以往她不想皇上与魏敦闹翻,想要一个不动刀枪,双方都能满意的解决方法。
但他们双方最满意的,都是要对方死。
魏贵妃说若能有人去阻止魏敦,那这个人也只有她。
星烟没问薛先生她能不能去。
她知道自己不能去。
星烟没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不能离开皇宫,不能离开他给她画出来的,最安全的圈。
可她和皇上之间,谁又能没了谁。
她不去,他也不能去。
薛先生深深地看了一眼神游的星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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