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勐从吕林寰的住处离开之后,脸色便彻底阴沉了下去。
胡浪见吕勐从院子里出来,很快跟在了他的身边:“四爷,聊得还顺利吗?”
吕勐苦笑:“一颗棋子,该往哪里走都要凭借棋手的意愿,哪有什么顺利不顺利呢。”
胡浪听出吕勐话语当中的失落,便没再多问,走到车边敞开了车门:“四爷,我们是回府上,还是去行馆?”
吕勐坐进车内,疲倦的靠在了座椅上:“去外城,老地方。”
胡浪坐在正驾驶的位置,一路离开外城,沿着道路行驶许久,最终停在了一条狭窄道路旁边的小酒馆门前。
当初吕勐刚刚入职军情处的时候,所在的秘密办公场所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
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干劲十足,每逢破获大案,都会来这里饮上几杯,算是给自己庆功。
后来吕勐的职务越来越高,遇见的烦恼也越来越多。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赶到这家酒馆来坐坐,因为这个地方,可以让他找到自己当年青春活力的感觉,也能感受到自己当初那种拼搏的劲头。
这地方,算是吕勐心中的一个安全屋,只有坐在这里的时候,他才会什么都不想,让自己静下心来。
吕勐走进门内的时候,小酒馆内的中年夫妇正在收拾房间,女人听见有人掀开门帘的声音,头也不回的说道:“时间还不到开业的时候,晚点再来吧。”
男人搬着椅子转身望去,看见吕勐之后,脸上泛起了一个笑容:“小吕,怎么是你!快里面请!”
“呦,是小吕啊!”女人这时候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小吕,我们可是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外面冷,快屋里坐!老张,马上给小吕倒点热水驱寒!”
“张哥,张嫂,别忙了。”吕勐挤出一个笑容:“我来这里是喝酒的,给我拿点酒来。”
“好,你稍等。”张嫂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对着张哥说道:“老张,最近天寒,你马上去给小吕把酒烫上,然后再弄点吃的。”
张哥笑呵呵的向后厨走去:“小吕,今天你算是捡到了!我堂兄最近去外地做生意,前些天给我拿了羊杂,我刚刚在后厨煮好准备动起来,你有口福了!”
吕勐来的这条街,算是贫民区,张哥两口子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生活的十分清贫,这个小酒馆一年到头,也就勉强能够供上一家人吃喝。
前文说过,吕氏这边的养殖业并不发达,肉类动物主要以兔子和鸽子、野鸡等小型动物为主,像是牛羊肉这种食物,已经相当奢侈,张哥后厨煮的羊杂,是准备放在后院的阴凉处冻起来,给过年准备的,但是看见吕勐来了之后,两口子却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珍贵的物资拿出来分享。
吕勐之前工作的安全屋,是一个小作坊伪装的,张嫂等吕勐落座,拿着抹布走上来擦着桌子,笑着对吕勐问道:“小吕,算起来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你现在还在做铁匠吗?”
“不了,我跟亲戚去了别的要塞打工,这不是快到年底了吗,所以回家来看看。”吕勐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变化的房间:“张嫂,以前你两个儿子每逢假期都回来帮忙,怎么没见到他们?”
“别提了。”张嫂提起这事,叹着气摇了摇头:“今年夏天的时候,我们家老大遭遇了抢劫,人死了,凶手也没抓到。
一个月前,你张哥的父亲又得了重病,我们两口子的积蓄又不够给老人家治病的,二儿子为了给我们减轻负担,留下一封信离家出走了,说是要去外面的矿区打工,赚钱给爷爷治病,但是这一走,就没了音讯。”
吕勐闻言,略显愧疚的回应道:“张嫂,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家里出了这种事情……”
“没事,咱们这种平头老百姓,一辈子不就是在坎坷当中度过的嘛,遇见开心的事情,就多笑一会,遇见难过的事情,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张嫂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擦起了桌子:“时代就是这样嘛,人别跟命争,你看城外那些流民,过得不是比我们还悲惨啊!你先坐,我去帮忙烫酒。”
吕勐看着张嫂转身的背影,对着胡浪轻声道:“动用一下关系网,想办法帮张嫂寻找一下孩子。”
“明白,我会尽快安排。”胡浪点点头,随即低声问道:“四爷,他们家里的老人,咱们用不用照顾一下?”
吕勐掏出了兜里的烟盒:“跟警局那边打个招呼,就说杀害老大的凶手抓到了,给一笔赔偿金吧。”
很快,张哥就端着一碗牛杂和烫好的酒摆在了桌上,对吕勐笑道:“小吕,尝尝我的手艺,一点不是跟你吹,我做的卤羊杂,不比那些顶级酒楼差的!”
吕勐哑然失笑:“那些顶级酒楼,里面怎么会有这种菜品呢?”
张哥斜了吕勐一眼:“切,说的好像你去过那些顶尖的大饭店一样,咱们都是小老百姓,你跟我装什么富翁啊!快,趁热尝尝我做的羊杂,我特意放了白胡椒粉,暖身子的,平时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吕勐心里划过一抹暖流:“坐下,一起喝点啊?”
“不喝了。”张哥坐在了吕勐对面:“最近这段时间,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清醒的时候还能扛住,如果真的喝多了,我怕自己的情绪真就崩溃了,男人嘛,遇见事就逃避,没出息。”
吕勐听完张哥的话,便没有再劝,仰头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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