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带着点挑衅与威胁的味道。
厉泽川站直身体,不卑不亢:“拍人可以,别拍脸,不安全,把那张片子删掉。”
“厉警官不是神勇无敌吗?”方问情舔了下牙齿,似笑非笑,“还会怕报复?”
“怕死和找死不一样,怕死不丢人,”厉泽川伸出手,“相机给我。”
方问情手上一松,相机掉了下去,被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带扯住,机身垂在胸前。她故意挺起胸膛,笑着道:“想要的话,自己来拿喽!”
厉泽川握住镜头狠狠一拽,钩在脖子上的相机带应声断开,方问情向前踉跄了几步,作势要往厉泽川怀里扑。温夏横插在两人中间,将方问情扶住,笑眯眯地说:“方姐小心点,保护站资源紧缺,可没有外国的伤药给你用。”
厉泽川飞快地将相机里的照片翻了一遍,他反握着手柄,将液晶屏朝着方问情,眯着眼睛道:“这也是你采访工作的一部分?”
屏幕上亮着一张照片,明显是偷拍的,光线和角度都一塌糊涂,但内容非常吸引人—厉泽川正在擦澡,背对着镜头赤着上身,短发微湿,腰线紧窄,肌肉流畅,教科书般的好身材。
方问情笑了笑,道:“职业病,看到好看的东西就想拍下来。”
“这可不是记者该有的职业病。”厉泽川向后翻了翻,又看到几张类似的照片,他有些不耐烦,索性抽出内存卡,捏在指间用力折断,“别侮辱这个职业。”
内存卡折断时爆出细碎的声响,方问情眼中浮起一抹厉色,突然转头朝向一边:“程飞,你的片子毁了!”
程飞闻声跑过来,看到厉泽川手中的相机和折断的内存卡,脸色大变,双手揪住厉泽川的衣领,怒极低吼:“这里面的片子是用来筹备我的个人摄影展的,都没来得及备份,就毁在你手上!厉泽川,你想报复我就明着来,何必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报复你?你配吗?”程飞比厉泽川稍矮一些,厉泽川垂眸扫了他一眼,神情里尽是不屑,抬手拽回自己的衣领,淡淡地道,“方问情用你的相机偷拍我,要算账,找她算。还有,连自己的相机都看不住,随便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拿去用,你还算什么摄影师,有什么资格办摄影展?”
程飞只觉像是被迎面抽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瞬间理智全失,挥拳朝厉泽川扑来。厉泽川后退一步,闪身躲开,程飞收势不住,一头栽倒,摔破了脑袋,额头上沁出血痕。
有人循声看来,方问情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估计将摄像头对着厉泽川的脸,凉凉地道:“厉警官,你有公职在身,千万不要跟程飞一般见识啊,更不能还手,否则,这样的画面传到公众面前,索南保护站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方问情这话明面看是在提醒厉泽川,实际上是在指点程飞。
程飞听懂了方问情的暗示,瞬间跳起,迎面一拳朝厉泽川的脸砸了过去。厉泽川来不及后退,鼻端突然拂过一缕熟悉的甜香味,一道娇俏的影子横切进他的视线。
温夏出招极快,她捏住程飞的手腕,立掌如刀,狠狠地敲在程飞的手肘关节上,同时起脚踢向他的小腿迎面骨。程飞直接跪倒,抱着酸软的手肘哀号不止。
温夏拍了拍掌心里的浮尘,下巴微挑,一脸轻蔑地睨着程飞,道:“厉警官不能还手,我能。厉警官不屑于跟你计较,我可记仇。新仇旧账,只踢了你一脚,算是便宜你了!索南保护站是惩治盗猎的地方,不是用来撒泼胡闹的。至于方小姐,”温夏看着方问情,讽刺道,“你的职业习惯和法律意识似乎都不太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第六项,偷窥、偷拍、窃听、散布他人隐私,都属于违法侵权行为,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希望你能记住。”
说话时温夏神情高傲,一双眼睛又圆又漂亮,厉泽川觉得她像只高傲的布偶猫,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
“温小姐懂得可真多!”方问情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冷笑着,“听说,你曾被盗猎者绑架,失踪了将近二十个小时。那都是些亡命徒,嗜酒、嗜财、嗜色,不知他们有没有对温小姐做过什么逾矩的事?女孩子终究比男人脆弱,有些伤一旦留下,便是一生的痛。”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温夏暴怒,“方问情,你们家是不是没人教过你要好好说话!”
越来越多的人循声看来,气氛紧张又尴尬。
厉泽川适时出声,声音里带着力度,他按住温夏的肩膀,道:“这是庆功宴,不是辩论赛,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明天还有工作,到这里吧。灭掉火,解散休息。方小姐,我觉得作为一个记者,首要任务是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是挑起争端、无中生有,更不是诽谤污蔑。这不是职业素养的问题,而是人品的问题,立人之本。”
厉泽川拐着弯地说方问情人品不好,连凯一点不给方问情留面子,笑出了声音。方问情还要说话,连凯抢先一步,高声道:“收摊收摊!闹腾半宿,不困啊你们!大川,你检查一遍围栏,别让狼钻进去!”
厉泽川应了一声,见温夏还气鼓鼓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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