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川愣了一下,否认的话就在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只得敷衍地笑了笑。
厉泽川拎着两套衣服回到客栈时,温夏已经洗完了澡,正站在镜子前吹头发。她身上只裹了条白色浴巾,露出消瘦的肩膀和细细的小腿,肤色莹白,透着珍珠般的光。
厉泽川莫名觉得嗓子发干,自身后拍了拍温夏的肩膀:“衣服买回来了,你……”
温夏尖叫一声,慌忙跳开,手里的吹风机对着厉泽川就砸了过去。
厉泽川下意识地侧身躲过,吹风机掉在地上,“嘭“的一声,粉红色塑料外壳应声裂开。
温夏脸上一片雪白,眼睛里全是惊惧。她抱着自己的肩膀瑟瑟发抖,好一会儿才道:“对不起,你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我……”
“不是吓到,是创伤后应激障碍—sd。”厉泽川将吹风机捡起来,连同衣服袋子一并放在床头柜上,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个,但我还是要说,回家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来到保护站才几天,已经两次走在死亡线上,生命很宝贵,别为了不值得的人牺牲。”
“知道我不爱听以后就不要说这样的话!”温夏几乎是在吼,她闭了下眼睛,有眼泪掉下来,冷冰冰的,话音和哭腔混在一起,含混成一团,“你知道我喜欢你,却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你不辞而别,我找遍了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赛车场、射箭俱乐部、学校、医院……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能求的人我都求了,还是没有你的消息。有人说关封可能会知道,我连关封都求了。”
“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离关封远一点!”厉泽川脸色一变,他抓住温夏的手腕,近乎凶狠地看着她,“那人就是个疯子,你找他干什么!”
“疯子又怎么样,只要能得到你的消息我什么都不怕!”
厉泽川目光灼热地盯着温夏:“关封欺负你了,对不对?”
温夏眼睛里全是泪,她突然扑进厉泽川的怀里放声大哭:“我连命都不要了,你却还要赶我走。厉泽川,你太没良心了!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厉泽川第一次感受到心碎是个什么滋味,他用力地抱住温夏,眼睛里浮起赤红的颜色,嗓音哑得一塌糊涂:“告诉我,关封对你做了什么……”
温夏再一次踏进sparrow是在一个雨夜,她披着满身雨水,眼睛里全是执拗。
时间还早,酒吧里没什么客人,关封斜倚着吧台,指间夹着一根雪茄,持烟的手势带着那么点优雅的意思。
温夏径直走到关封面前,关封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笑着道:“我记得你,大川为了你在我店里打过架,印象深刻。”
“我叫温夏,温暖的温,夏天的夏。”温夏拢了拢半湿的头发,“封哥也许没听过我的名字,但您一定认识我哥哥。他叫温尔,远洋集团的coo(首席运营官)。”
远洋集团的经营范围涉及商业地产和高级酒店,在当地很有名望,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温夏搬出温尔的名号,也是存了威慑的意思,让关封不敢轻易打她的主意,毕竟厉泽川警告过她,关封不是什么好人。
关封挑了挑眉毛。
不等他开口,温夏继续道:“您刚刚提到的大川,也就是厉泽川,是我朋友。我最近找不到他了,想问问您这里有没有他的消息。”
“温小姐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到我这儿来找人吧。”关封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可我经营的是酒吧,不是失踪人口问讯处,你这么硬邦邦的,哪有一点求人帮忙该有的样子。”
温夏面无表情地道:“我脑子笨,不会转弯,封哥别难为我。您就直说吧,要怎么做,您才能告诉我关于厉泽川的消息。”
关封笑了一下,道:“来酒吧当然要喝酒了,不如温小姐先陪我喝一杯吧,也许我借着酒兴还能想起什么来。”
他屈指在吧台上轻轻一敲,对酒保道:“给温小姐倒一杯酒。”
酒保见温夏是个姑娘,下意识地选了酒精含量比较低的果酒。关封抄起杯子泼了酒保一脸,斥道:“这可是远洋集团的大小姐,你就给她喝这个?”
酒保心领神会,立即开了一瓶伏特加。这次连杯子都没用,关封直接将酒瓶子塞到温夏怀里,笑吟吟地说:“请吧,温小姐,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诚意。”
伏特加入口如焰,不苦不涩,只是烈。温夏一口气喝下半瓶,呛得眼睛都红了,五脏六腑一并燃烧起来。她看着关封,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道:“封哥觉得这份诚意够吗?”
关封用夹烟的手点了点酒瓶,道:“没喝干净,算不得诚心。”
温夏咬了咬牙,头一扬,将剩下的半瓶也灌了下去。
酒吧里人不多,都看了过来,看着那个年轻的姑娘自虐一般灌下一整瓶烈酒。
烈酒涌进胃里,火烫的感觉伴随血液运行全身,温夏稳住身形不让自己摔倒,道:“现在封哥可以告诉我厉泽川究竟去哪儿了吗?”
“我想想啊,”关封装模作样地揉了揉太阳穴,似在回忆,“他妈妈去世了,自杀,他心情不太好,想找个远离故人的地方,散散心。他跟我提过一次,有一个向往了很久的地方,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
关封故意停在那里,笑着朝温夏看过来。
温夏对酒保招了招手,道:“伏特加,再来一瓶。”
第二瓶伏特加下肚,胃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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