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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比较坑洼的路段时,温夏看见国道边停着一辆深蓝色的汽车,汽车的引擎盖敞开着,估计是抛锚了。旁边站着一个穿冲锋衣的男人,背对着国道埋头鼓捣着。
厉泽川把车开过去,停在那人身后,问了一句:“需要帮忙吗?”
“冲锋衣”闻声回头,五官平平,鹰钩鼻,面相有点刻薄。那人盯着厉泽川看了好一会儿,厉泽川在他的注视中下了车,慢条斯理地摘下鼻梁上的防风镜,伸出手,淡淡地道:“好久不见,程飞。”
温夏跟在厉泽川身后下了车,听到“程飞”两个字时,关车门的动作顿了一下。
程飞,好熟悉的名字,在哪儿听过呢?
程飞直起身子,脸色有些僵,他握住厉泽川递过来的手,强笑了一下,道:“是啊,好久不见。”
又是一声车门响,自程飞的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个子很高,深咖色的波浪鬈发,白色的低领打底衫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看清那人样貌的瞬间,温夏眯起了眼睛。这不是那个涂着阿玛尼唇釉的女人嘛,在小面馆门口用烟头烫小狗来着。
世界还真小。
那女人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撑着车顶,隔着深蓝的汽车朝厉泽川笑了一下,道:“nus,真巧啊,竟然在这里碰见你。”
温夏一愣,脱口而出:“你们认识?”
厉泽川没回答,也没多看那女人一眼,径直走到车头前,对程飞道:“哪儿出问题了?”
程飞道:“好像是油路的问题,供不上油。”
厉泽川挽起袖子,伸手摆弄了两下,然后打开悍马的后备厢拿工具。
程飞站在一旁讪讪地笑,道:“厉警官真是天生的热心肠,之前有不愉快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程飞这一句提醒了温夏,她终于把人和名字对上了号。
连凯说过,一次进山巡逻,有个志愿者不听话胡乱跑,碰上了狼群。厉泽川为了救他,去引开狼群的注意力,结果那小子居然扔下厉泽川自己跑了,让厉泽川险些葬身狼腹。
那个志愿者就叫程飞。
温夏气不打一处来,替厉泽川刺了程飞一句,道:“厉警官不仅心善,还善得有些过了头,别说大活人了,他连白眼狼都救!”
程飞没说话,倒是那个高个子女人闻声转头,打量了温夏几眼,大大方方地伸出手,道:“方问情,记者,到索南保护站做跟踪报道,程飞是我的助理。你跟厉警官在一起,应该也是保护站的工作人员吧,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打交道的机会,希望能合作愉快。”
温夏查看了一下二人的证件,厉泽川在此时出声:“扳手递给我。”
温夏果断走过去帮厉泽川的忙,把方问情晾在了那里。
车很快修好,厉泽川蹭了满手机油。温夏拧开一瓶矿泉水,让他洗手。程飞抽出烟盒递烟,厉泽川摆摆手,道:“如果你们也要去索南保护站,可以跟在我的车后面。你们车上的刹车片温度有点高,注意点。”
程飞连连点头。厉泽川从方问情面前走过,要去开悍马的车门,方问情突然抬手拦住了他,她刻意压低声音,似笑非笑:“小帅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在西宁的酒吧里,我们……”
“姐姐,你再凑近一点,口红就要蹭到小帅哥脸上了。”温夏靠着车门,抬手指着远处的天空,凉凉地道,“风暴就要来了,你们是想继续调情,然后做一对亡命鸳鸯,还是想抓紧时间上路呢?”
众人一并看过去,极远处的天幕上挂着一条诡异的黑线,阴云层层叠叠地压在一起,像是运笔过重的国画。
悍马在前面,厉泽川先发动车子,温夏坐在副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道:“前女友吗?身材不错。”
厉泽川余光瞄见方问情朝悍马的车厢里张望,他抬手扣住温夏的后脑勺,外用力地亲在她的嘴唇上,低声道:“别乱吃醋,这里到处都可能有生命危险,经不得任性。”
温夏捧着厉泽川的脸,眼睛紧紧地看着他,道:“我不会任性,也不会乱发脾气,只是太喜欢你了,喜欢到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慌。我需要一个名分,或者说承诺。厉泽川,你告诉我,我是你的什么人?我是你的谁?”
阳光很浓,如同他眼睛里的颜色,他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也在狭窄的车厢里,看着温夏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是让我懂得害怕的那个人。怕死,怕意外,怕受伤,怕再也回不来。信仰让我无畏,你让我重新柔软。”
你让我懂得了害怕。
这是温夏第二次从厉泽川口中听到这句话,上一次听到时,他们还未分别,还是学生。
那是一个深夜,温夏接到闺蜜陶芊芊的电话,那个疯婆子在听筒里扯着嗓子吼着:“夏夏,快到赵家井来,你男神帅炸了!”
温夏只有一个男神,就是跟陶芊芊念同一所大学的高冷学霸。而能让陶芊芊兴奋得直跳脚,绝对不是什么有益健康的活动。温夏只觉脊背一凉,披上外套就往外跑。
赵家井在市郊,以前是城中村,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后来进行过一次整顿,拆的拆,搬的搬,修建工程进行到一半就停了,变成了一个荒村。
赵家井占地不小,环形路转角处聚着不少人和摩托车,车灯都开着,映出雪亮的光,炸街似的轰着油门,闹哄哄的声音几里外都听得到。
温夏指着最热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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