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昂步履沉重回到他和熙丫头的家时,还不等他进门,就看到熙丫头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熙——”
才刚吐出一个字,郑昂便被眼眶通红的熙丫头扑了个满怀。
“夫君!”
熙丫头将脑袋埋在郑昂的胸口,声音发闷的开口。
“我知道、我都知道。”
在看着冯家两兄弟被自己逼着自尽的时候,郑昂心中毫无波澜,在看到郑都督眼中复杂情绪的时候,郑昂也只有一瞬间的怅惘。
可现在,当熙丫头紧紧抱着他,说出这三个自己的时候,姗姗来迟的酸楚和委屈,才终于将郑昂彻底笼罩其中。
他回抱住熙丫头,把头埋在熙丫头的肩颈之间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不甘全部压了下去。
“熙儿、熙儿、熙儿……”
他不断低呼着熙丫头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继续撑下去。
熙丫头吸了吸鼻子,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走,我们回家!”
郑昂被熙丫头扶起来,他有些恍惚地看了眼熙丫头,又抬头看向熙丫头背后,那个属于他们的宅院。
“嗯,回家。”
这里才是他的家,他和他最爱的人的家。
将军府。
“冯家两兄弟死了?”陈桥斜睨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杨旭景。
杨旭景蹙眉点点头,“死了,顺天侯府把他的尸体都运出城外了。”
陈桥轻笑一声,他先前还担心郑昂会心软,眼下看来倒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将军……”杨旭景欲言又止看向陈桥。
陈桥挑眉,“怎么了?”
“那两个人到底是他舅舅,郑昂他……”
杨旭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陈桥朝他挥了挥手,于是立刻停下话头,“有些人啊,你看着是血亲,其实比仇人更可恨。”
听到陈桥这话,杨旭景便已经明白过来,郑家和冯家之间的纠葛,应该比自己先前所知的更加惨烈。
当年负责调查冯家的人,是早已经魂归楼兰的施林通,杨旭景自然也就无从得知。
陈桥没有计较杨旭景这听上去很有妇人之仁嫌疑的话,他看到杨旭景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过来。
“死了就死了,你叫人盯着些,如果冯家和顺天侯府的人,打算借此想对郑昂不利的话,提前告诉我。”陈桥又道。
杨旭景想了一下,说道:“将军,这事儿才奇怪,居然是顺天侯出面,将冯家家眷安抚了下来,甚至还出了一笔银子,派人将他们送走了。”
这倒有些出乎陈桥所料了,毕竟在此之前,顺天侯可还打算跟冯家两兄弟联手,对如今正“身患重病”的自己不利呢。
“怎么回事?”陈桥问了一句。
杨旭景说道:“据送消息回来的将士说,应该是郑昂跟顺天侯说了些什么,顺天侯现在也已经老实下来了。”
陈桥所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随即轻笑一声,“罢了,既然郑昂都料理干净了,咱们也就不必再插手了,让盯着顺天侯府的人撤回来吧。”
杨旭景点头道:“是。”
陈桥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而问道:“黄观和张锡知那头,有消息了吗?”
杨旭景一顿,旋即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还没有。”
“现在,没消息就算是好消息。”陈桥沉吟片刻之后,忽然说了一句。
杨旭景不大明白陈桥的意思,疑惑看向了正懒懒倚在矮榻上的陈桥。
陈桥弯弯嘴角,继续说道:“如果他们一得知了我的‘重病’的消息,就立刻往长安城来,我倒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另有什么打算,可现在,他们却选择了按兵不动。”
“将军的意思是,他们已经相信了将军‘重病’的消息,所以才决定从长计议?”杨旭景一点就通问道。
陈桥点了下头,“没错,他们越晚动身,对我们来说才越是好消息。”
杨旭景终于彻底明白过来。
“对了,先前不是说黄观和张锡知先后去过拜占庭和车鼻吗?让边境驻军也盯着些。”陈桥又道。
“将军是说,黄观很有可能会让他们趁此机会,举兵来犯?”杨旭景不确定问道。
陈桥点点头,“正是,一旦黄观相信了我是真的病了,那他很有可能就会立刻联系这两头,让他们同时进犯大唐。”
闻言,杨旭景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还有,”陈桥又道:“咱们目前所知的,也只有拜占庭和车鼻,其他边境线上的防守,也决不能掉以轻心。”
“是!”杨旭景立刻应下。
陈桥捏了捏眉心,他虽然不怕黄观直接找上门来,却担心黄观又像当年的卓木盛一样,是个只敢缩在暗中,然后不断派人来消耗他们的耐心。
看着陈桥的模样,杨旭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对了,”陈桥放下手来,看向杨旭景继续说道:“让盯着黄观和张锡知的人小心些,如果黄观真的信了我‘重病’的事情,首当其冲陷入险境的就会是他们了。”
杨旭景疑惑看向陈桥,“为何?”
陈桥心中低叹一声,他看着现在的杨旭景,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看见了当初临去安州之前的齐子枫。
这些小混蛋都怎么了?都休息了几年把脑子给歇坏了?
“假如黄观早已经发现了他们,可因为忌惮着我,所以才一直没有对他们动手,那你想想,若我当真‘命不久矣’了,黄观做的第一件事会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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