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说起来时,左研大谈政法大学后街的麻辣烫和小鱼饼,戚扬则会吐槽z市菜市场的嘈杂泥泞和晚上收工后掩映这清冷路灯法国泡桐。两人互相对对方的“领地”和“生活圈”如数家珍。
“唉,你说,我要是那个时候就认识你多好,就能有人陪我玩儿了。”
戚扬一提起这件事,就蹲地抱头嗟叹不断,痛惜那些喂了狗的时间。
“我在艺校的那个时候,跟那群当地人气场不合,一直没交到什么特别好的朋友。z市又离家那么远,吃不惯住不惯的,操蛋的四年”1
左研就笑笑。他又何尝不是呢?
在帝都,他一个人,度过了最糟糕最黑暗的大学人生。那几年,因为没钱、和老家关系也不好,只回过z市一次。戚扬倒是每逢寒暑假,都会如脱缰野狗一样飞奔回家,回十三陵水库看雪。
那地方,左研也经常去。经常站在水库边上抽烟,考虑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已经玩儿完了,要不要狠狠心直接跳下去。
也许曾几何时,他们就在白雪皑皑的水库边擦肩而过。
戚扬在下面玩,抬头看到的某个在上面抽烟的大学生就是他。而左研木着脸往下看,看到的一群抱着雪橇拽着哈士奇疯的当地熊青年有一个就是戚扬。
或许他前一步踩过的雪地,下一步就是他的脚印叠上来。但是,偏偏那个时候,就是谁也不认识谁。
……
左研二十九岁那年博士毕业。
找了一处不错的律所实习,专打比弗利山庄大富豪们的离婚关系。有钱人的世界就是比普通人会玩,小三情妇男宠和狗什么的根本不算事儿,雇凶仇杀争夺遗产才是日常级别,狗血得那些撕逼电视剧叹为观止。
这种案子看多了,容易不相信爱情、怀疑人生。可左研那个时候,大致还活在相信爱情的尾巴阶段。
在国外的最后一任男朋友,是个华人abc小哥。是个移三代,虽然还是亚洲血统,但已经不会说中文、思想也完全西化的那种。
意外地相处无障碍,多数时候还挺甜蜜。
两人第一次相遇是在教堂里,一束圣光从天窗打下来,正好照在小哥脸上。让左研真心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了”的错觉。交往以后很认真、也玩命地工作,力求能够在严厉的老板手上成功渡过实习期,正式入职、长久留在美国。
忙活了几个月,焦头烂额累得半死,有一天abc小哥突然拉着他:“你看你那么拼命都瘦了好多!别对自己那么狠了,跟我结婚不好吗?跟我结婚直接拿居民身份,工作什么的,可以以后慢慢找。”
弄得左研真的超级感动,还以为人生终于苦尽甘来。万万没想到,没过几天,毫无征兆地被小三找上门。
“求求你放开他好吗?别让他夹在我们两个中间这么痛苦!”
所以后来纪锴的婚姻除了问题,左研才能那么不紧不慢有经验——好男人各有各的好,但满口谎言的渣渣都是相似的,能没经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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