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老严笑得尤其夸张。
陆骁继续道:“目前我还是余俏堂哥余笙的朋友,她家里人都在外地出差,我临危受命。严老师,余俏在学习上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辅导她。”
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来个粘豆包!
严老师和余同学同时颔首微笑,一个满脸欣慰,一个满心猥琐。
10)
学生们把各家家长带进教室后,就在外面等着,有耐不住寂寞的,三五成群地组队刷游戏去了。
俏俏趴在教室外的窗户上,偷偷摸摸地向里张望,陆骁的背影即便陷在人群里依旧醒目,男模似的。
真好看啊!
看得久了,陆骁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俏俏所在的方向。俏俏迅速蹲下身,心跳快得像是要飞出来。
突然,有人在她右耳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下一秒,篮球携着巨大的冲力结结实实地砸在她的肩膀上。
“咣”的一声,直接把俏俏砸得摔在地上,声音响亮得整栋教学楼都跟着颤了三颤。
俏俏扶着肩膀站起来,看见几个同班的男生站在那里,其中一人半笑半讽地说道:“我就说她右边耳朵不好使,是个聋的,你们还不信,这下验证了吧!”
俏俏活动了一下肩膀,没伤到筋骨,就是皮肉有点疼。她捡起篮球顶在指尖转了一圈,表情镇定,眼神里却透出倔强的味道。她道:“我右耳朵是聋的,但是右手特别好使,你要不要也来验证下?”
几个男同学同时愣了一下,俏俏抬起手臂,篮球携着风声原样砸了回去,角度没选好,正砸在刚刚说话的那个男生的鼻梁上。男生“哎哟”一声,弯下腰,篮球落地的瞬间血滴子也砸了下来。
散在教室周围等家长的学生都围了过来,自发将俏俏和受伤的男生围在中央。俏俏攥紧手指,看到血的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在微微发抖。
11)
最先站出来说话的是班长程宁,格外瘦小的一个女孩儿,她踮起脚用纸巾帮那男生捂住鼻子,不住地问:“楚寻,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务室?”
名叫楚寻的男生说不出话,接过纸巾,一边擦鼻子一边摆了摆手。
俏俏看着楚寻,道:“去医务室之前,把欠我的道歉还给我!”
程宁皱着眉毛道:“他的鼻子都被你砸出血了,你还想怎么样?不要太过分!”
程宁自高一起就是老严手下的班长,影响力还是有一些的,她一说话,周围响起了不少附和声。
俏俏抿了抿嘴唇,道:“我用球砸他,是因为他也用球砸了我,一报还一报,这一点算是扯平了。他说我‘耳聋’的那句,难道不用道歉吗?”
程宁被噎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小声嘀咕着:“耳朵本来就不好,怨不得人家说。怎么能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太野蛮了吧。”
楚寻高大清秀,在班级里人缘不错,女生缘尤其好。几个女生合伙帮腔,叽叽喳喳,一个说“算了算了,耳朵连着脑子,说不定她脑子也不好,别跟她计较”,另一个说“我听说她耳朵是被自己爸爸打坏的,暴力倾向,遗传的”……
提到“暴力倾向”四个字,俏俏的眼睛骤然湿润,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画面。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微沉的呼唤:“俏俏,过来。”
声音醇浓沉静,带着某种慑人的力量。
俏俏含着眼泪转过身,看见陆骁朝她伸出手,骨节精致修长,如同白描般清润地滞在空气里。他看着她,目光安静而暖,他重复了一遍,声音轻且坚定:“俏俏,过来。”
耳边仿佛响起冰雪消融的声音,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金雾茫茫。俏俏想,陆骁啊,你真的不该在这种时候出现的,我真的要开始喜欢你了,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多年之后,俏俏依旧忘不了那一天,陆骁似以火焰为象徽的撒拉弗,用翅膀为她赶走了一切黑暗与野兽,站在圣光温暖的地方对她说,俏俏,过来。
“到我身边来,我会保护你。”
12)
俏俏低着头走过去。她不敢握陆骁的手,陆骁却大大方方地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半掩在身后,道:“我是余俏的临时监护人,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陆骁挺拔英俊,扔在哪里都是扎眼的存在,放在一群十六七岁的孩子中间,更显得气质卓然。
程宁明显被陆骁的气场震了一下,楚寻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你家被监护人一个三步上篮砸歪了小爷的鼻子,麻烦你先给我一个说法!”
陆骁神色不变,揽住俏俏的手臂越发紧了紧。他道:“有果必有因,我们去找年级主任调一下走廊里的监控,看看余俏为什么会拿球砸你吧。弄清楚前因后果,再给说法也不迟。”
真要闹到年级主任那里,谁都讨不到便宜,还赶在召开家长会的节骨眼上,不是找死是什么。
楚寻犹豫了一下,程宁连忙道:“自己班的事情就不要麻烦年级主任了,不然,严老师的面子上也说不过去。余俏和楚寻都有不对的地方,让他们互相道个歉,您看,行吗?”
陆骁笑了一下,道:“你们说余俏‘耳朵不好’‘暴力倾向’的时候,没想过她是你们的同班同学吗?承担责任的时候想起来卖情怀了,年纪不大,稀泥和得倒是不错。”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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